“还请道长告知虚靖真人所在仁寿堂方位,小僧感激不尽!”在张玄清愣神的时候,青年和尚再次一拜。
回过神来,张玄清眨眨眼,玩味道:“小师父到底是问仁寿堂方位,还是‘虚靖真人’所在?”
没想那青年和尚竟极为聪慧,瞬间反应过来:“道长可是指虚靖真人并非在仁寿堂?”
张玄清忙摆手道:“小师父误会了,贫道就是随口一说。恩……只是昨天贫道在仁寿堂见了‘虚靖真人’,听他说,他这今日或会离开太洪县,也不知走了没走。对,就是这样!”
“原来如此,那小僧要赶快过去才是。还请道长为小僧指明方向!”青年和尚这回没有多想,脸上露出一丝急色。
张玄清又眨眨眼,心里偷笑,表面上却一本正经的给青年和尚指着路,而且还指得十分详细,就差领着那和尚去了。
好把那青年和尚感动的,一个劲向他合十作礼,说:“道长指路之情,小僧铭感五内。”在他的催促下,才匆匆去往仁寿堂方向。
“嘿嘿,去吧,快去吧,我可没便宜哦。”看着青年和尚离去的背影,张玄清一个劲坏笑:他真的没骗对方,昨天他还在仁寿堂是真,今天他要离开太洪县也是真,只不过隐瞒了身份,这算骗吗?
充其量只算忽悠好不好!
满足了心底的恶趣味,张玄清心情大好,晃晃悠悠的走到出城的队伍后边排队,又晃晃悠悠的走出城,嘴里还哼哼唧唧唱者小曲儿:
“俺言非夸大,却九流三教尽通达。
论韬略孙吴无分,说风骚屈宋有华。
人笑俺挥金掷玉贫堪骂,谁怜我被骗逢劫命不佳~~~”
吱吱呀呀,飘然远去。而与此同时,太洪县北城门,一个彪形大汉,扛着两柄巨锤,正龙行虎步的走进城来。
……
仁寿堂前,青年和尚站在门外满脑袋黑线。
“道长的意思是说,虚靖真人刚刚离开,而且就是去的城南,走的南城门出的城?”
青年和尚对面的是刘神威,没察觉异样,傻傻点头:“对啊,师叔真的刚走没多久,恩……就在你来之前,如果你从南边来的,应该会碰到他呀。”
“呃……”青年和尚哪还不明白,自己问路的那个道士,绝对就是张玄清无疑。纵使他学佛多年,现在也不禁动了几分嗔念。
不想见我就直说,还耍我让我走这么久冤枉路做什么?
心头默念数遍“安般守意经”,才将嗔念平息,可仍是忍不住胡思乱想。
其实他一开始对张玄清的感官极为复杂,毕竟张玄清那“神仙得道传”实在让佛门修士恶心。他之所以复杂,还是一位他的名字。直到数月前,遇到一位老禅师,他对张玄清的看法才彻底改观。
那是一位真正的禅师——禅宗宗师:道信!
道信,禅宗第四祖,其弟子弘忍是禅宗第五祖,而今也与青年和尚差不多大。若按历史发展,日后五祖弘忍会收两名弟子:神秀、惠能,就是那两首著名佛偈:“身似菩提树,身如明镜台”、“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的作者。
不过因为张玄清横插一脚,提前说了出来,以后惠能、神秀还会不会达到原本所能达到的高度无人知晓,但两首佛偈传入五祖弘忍与四祖道信的耳中,却获得了极大的称赞。
青年和尚是位极为尊崇佛法之人,游历各地、参访名师已有四五年之久。数月前,他于黄梅破额山正觉寺听道信传经讲法,期间道信便讲了张玄清的那两首佛偈,并言非大觉者不能悟,他也下意识的觉得张玄清真的是佛门觉者,讲神仙得道传,应该另有用意。
可今日一见,张玄清明明知道他是来找他的,却不表明身份,还指路戏耍于他……青年和尚对张玄清的感官再次之转而下。
又想到张玄清所讲神仙得道传中西天取经的那一段情节,他不禁心中暗暗发狠:既然在妖魔遍地的世界都有人能做到,我为何不能?
顿时间,他面向西方,大步踏出,目光坚定。只因为——他与那神仙得道传中西行的僧人同名,也叫玄奘!
……
“切,好奇怪的和尚!”见青年和尚一言不发的离开,连个招呼也不打,刘神威不满的嘀咕了声,转身回了仁寿堂。
堂里内厅,孙思邈正在和谢七爷说着话。谢七爷刚起床、刚得知张玄清已经离开,正和孙思邈抱怨着,怎么不通知他一声,他也好送送。
见刘神威进来,谢七爷才住了嘴,孙思邈得空问道:“神威,来找道兄的事什么人人?又有什么事?”
青年和尚来的时候,是由仁寿堂的学徒通传的。当时孙思邈正在洗脸,刘神威就自告奋勇去了,没想到好不郁闷。
“还说的,是一个不通礼数的臭和尚……”把青年和尚前后表现一说,因为孙思邈、谢七爷当时不在场,也猜不出来什么,只得将此事放下。
正好,医馆学徒做好了饭,来叫三人去用膳。如今仁寿堂的学徒已经不再是之前的二人,而是新招来两个。而且,自从各个郎中学会了怪病救治药方后,也不再每天来了,仁寿堂现如今就只有孙思邈、刘神威、谢七爷,最后就是两个学徒了。
五个人一起去吃饭,没想到刚吃几筷子,哐哐哐,砸门声响起:“有人吗,有人吗,赶紧出来个出气的,给俺把门开开!”
刘神威鼻子都气歪了:“这混蛋谁阿,说话这么难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