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安家嫡长女,在对方看来,他家小福也比这肖如意重要多了。
那还讨好这小蹄子做甚。真是,思考的过程太长,害他差点**了。
他松松地系上了腰带,推开门走了出去。门外,已经等了一大排人,有男有女。
“爷。”
柳睿点点头,道:“你们两个,去把她收拾干净,拖上来看起来。对了,把她的面具摘了,好好收着,别弄坏了。”
还算他有点人性,派了两个女人去。
他衣裳不整,头发上和身上都在滴水,不过他似乎也不介意,只看了看人,道:“都跟我来。柳全儿,你跟我进屋。柳鸿,你带着人在外边等着。”
各自答应过,他带着柳全儿进了屋。
柳全儿又开始滴汗。看来大小姐那又出了问题。
这个当口上,柳睿也没有骂他,只尽量平静地询问他,那天他把安明儿送回去的过程。柳全儿稍微放松了一些,细细地回忆,每一个细节都对柳睿交代了一遍。
柳睿越听越皱眉,最终低声道:“你说她从糕点铺出来之后,就突然说要先回平阳去了?”
柳全儿又仔细回忆确定了一回,这才道:“是这样的,少爷。”
柳睿立刻道:“叫柳鸿进来。”
这人进来的几步路,他又兀自陷入了沉思,转了好几个心思。最终。他低声道:“柳鸿,派人去查刘记糕点铺。看看这些日子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再派人去跟晋阳的地头蛇打打交道。查查最近晋阳有没有进来什么怪人。”
柳鸿一一记下,便告退,当下便着手准备。
柳睿又道:“柳全儿,你派个可靠的人,传信到京城去。看看当时把那肖氏打发走的时候,她的去向什么的。都给我查清楚。直到最近。”
当下。柳全儿只小心答应了。他暗暗心惊。跟在柳睿身边这么多年,他虽然常常挨骂,也确实不太聪明,但,柳睿的情绪,他还的能大概摸索明白。柳睿面上不动声色,可,他生气了。
这种怒气,虽然表面一片平静。其实内里暗潮汹涌。深不见底。
已经,很多年没有看过他家少爷这种表情了。
这是一个黑暗的斗室。
能闻到一股子发霉的潮味,再来,就是身下的东西。好像是稻草。眼睛被遮住,手也被捆在身后,早就已经发麻了。
安明儿也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会有人来给她喂饭,一般她都会张嘴吃了。既然绑了她,那不至于用下药这种法子来杀她。她也不好就这么让自己饿死。何况她精通岐黄之术,起码还是能尝得出来,饭菜里没有毒。
对方倒是想得很周到。会有人定点来扶她去如厕。依然遮着眼睛,只把手解开。
安明儿倒也很大气,大大方方地自己摸索着关上了小门,扶着木栏子解手。她想的很明白,如果要逃,也不能这个时候逃。因为既然解开了她的手,那必定防范严密。若是一个不小心,掉进了身后的粪池……
又或是逃跑失败,从此连这点宽松的权力都没有了……
所以她也没试着在如厕的时候逃走。
这一次被带出来如厕,她洗了手,然后很自觉地伸手让人重新绑好。可是却没有人来绑她的手,只是扶了她一把,一个女子的声音低声道:“小姐,请跟奴婢去见主人吧。”
安明儿只走了一步,脚下就顿住不动了。
那女子有些惊讶:“小姐?”
安明儿低声道:“上门做客,不见主人是无礼。可是主人既然蒙了我的眼睛,就是不希望我看到我不该看的东西。既然如此,那我也没有见主人的必要。”
突然有人笑了一声,伴随着踏着大约是青草一类的东西的细碎声音,上前来。亲自替她解了眼睛上的束缚。
这会子大概是正午,艳阳高照,安明儿的眼睛被光刺得睁不开来,好一会儿才适应眼前的光线。
她抬起头。面前站了一个人。
这男子大约和柳睿一般年纪,身量修长,但并不像柳睿那样高大挺拔,略微单薄一些。面容长得好,但稍稍有些阴柔,不像柳睿那样俊朗明媚。他的眼睛是狭长的凤目,高贵睥睨令人不可正视。
他扶了安明儿一把,道:“不如你跟我说说,你都是怎么想的?”
安明儿默默地看了他一会儿,最终道:“明人不说暗话?”
那人一愣,然后便笑了,道:“明人不说暗话。”
安明儿退了一步,揉了揉自己发麻的手腕,低声道:“我被劫来,也有好几日了。这几天你们从来没有找过我,可见你们劫我的目的,是要用我来对付别人。见我,大概也只是一个消遣罢了。如此便可不见。”
那人的笑容越来越深:“说下去。”
安明儿实在有点扛不住他这种常年居于上位者的人自然而然散发出来的压力了,她低下了头,道:“胜负既然不在我手,那我觉得我还是乖乖等着就好。公子,既然你觉得明人不该说暗话,那现在可否告诉我,到底是为什么把我劫来?”
那人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笑道:“你刚才也说了,我是请你过府来做客的,哪有劫持一说?这两天我都不在府上,叫小姐受委屈了。这样,我马上派人给你整理好客房,从今个儿起必定不委屈了小姐。”
安明儿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说废话,反正说了也没用。她只道:“谢公子。”
那人凝眉沉思了一回,只道:“我姓龙。”
安明儿有些惊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