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这些年来,他过得很不好。”
叶景听得云里雾里,已经罢工的大脑完全不能理解她所说的话,“他?”
——这个他是谁?
季楠沉默,略有些急促的呼吸声从听筒中传出,叶景终于迟钝的意识到有些不对劲,“小楠?”
“小景……”
“你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季楠深深吸了口气,“是叶致。”
“……”
叶致这两个字,就像是一串夹带着火焰的闷雷,轰然炸响在叶景心间。
她几乎是瞬间清醒了过来。
“你说什么?”叶景不知从哪来的力气,竟然劈手抓住手机,坐了起来。
她这反应太过激烈,让蔺子珩都有些意外。
他不由得开了壁灯,跟着坐了起来。
柔和的昏暖光线下,可见叶景半坐床畔,一头乌发有些凌乱的披散肩头,小脸苍白没一丝血色,她微微低垂了长长的睫毛,遮住了向来明熠不可方物的眼眸,“你从哪知道的?”
叶景的声音有些抖。
——她是在害怕?
蔺子珩的面色沉寂了下来,细长而深幽的眼眸中似有异光划过。
他安静的坐在一侧,决定等她结束通话再细问。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叶景这通电话一打就是大半天,更甚至于到了后来,她像是忌讳着他一般,起身走出了卧室,去了外头的走廊上。
对于叶致的情况,季楠还是选择性的隐瞒了一些,所以叶景并不清楚具体情况,不过对于这件事的来源……
“秦衾怎么会知道叶致的事?”
在经过了最初的心悸与失措,叶景也慢慢冷静了下来,发现了不少疑点。
“他说是从温然那里知道的。”季楠竹筒倒豆子似得说了个没完,“好像那个温然是心理医生,在国外还挺有名气,疗养院那边通过人介绍跟她搭上了线,专门聘请她为叶致看病。”
“会有这么巧的事吗?”叶景微不可查的蹙了下眉。
她想起了之前温然欺骗她的那些话,以及蔺家人对待她那厌恶至极的态度,“子珩说,温然这个人很……很怪。”
“你是怀疑温然和秦衾合伙来骗我们?”季楠反应很快,“不大可能吧,那她是怎么知道叶致的事呢?这件事我们可从没跟其他人提起过!”
“当年的事,只要有心自然能够查出来。”叶景越想越觉得有这种可能。
季楠不明白,“那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啊?”
叶景轻叹:“这个……恐怕只有当事人才清楚了。”
季楠默然了,片刻后才道:“可是小景,你不怕是叶致真的……”
叶景怔了下,思绪一时有些恍惚。
但很快的,她就回了神,正色道:“如果叶致真的出了什么事,白姨那边肯定不会这么安静。”
季楠想起了厌叶景如蛇蝎的白雪茹,眉头不由皱起了些,“都这么久了,她对你还是这样吗?”
“能维持原状就很不错了,至少没有恶化。”叶景故作轻松的说着,又道:“都这么个点了,还不睡觉,你是一直在纠结这个吗?”
“是啊,我都要担心死了!”其实季楠心里也清楚,叶景既然已经选择嫁给蔺子珩,那就是彻底放下了以前,她这么旧事重提实在不好,可她又怕叶致真的有个万一,到时叶景知道了真相,又该如何承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