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宴会后半部分莫航觉察到了纪纭蝶心情似乎挺一般的，没了一开始高亢过头的感觉。不过倒也没有草草结束，该做的该说的也没落下什么。最后是韩绎祯和郑曼青开车送的七月众，因为他俩喝酒最少。
从酒店里出来后，发现不知何时已经下起了大雪。
纪纭蝶上了郑曼青的车，在路上和她聊了几句以前的事，倒也并没有刻意去试探，而郑曼青表现的当然也没有破绽。
果然啊。
纪纭蝶有那么一点点心灰意冷，然后她在车上就打了电话。
“程洛凡，我快到了，下来接我。”
是有点任性的语气，让车里的其他人纷纷侧目。他们是惊讶的吧，毕竟现在的程洛凡是多么的如日中天。
纪纭蝶也没管他们的反应，车停到宾馆后她道了谢，然后和于漪她们说了晚点回去的话。下车，看到的是程洛凡站在屋檐下的身影。
“程洛凡。”她低低地叫他的名字。
她很喜欢这样叫他，连名带姓。念他名字的时候会舌头微微上翘，他名字的发音很好听，她想，这本身就足以醉人。
她走上前去，在众目睽睽中抱住了他。他的身上当然有些冷，毕竟外面不像车里有暖风。
但是好安心。
程洛凡没有问她怎么了，他能觉察到她情绪不稳，所以他也抱住了她。
能够感受到各异的视线吧，在此之前七月的一部分人也知道纪纭蝶和程洛凡关系非凡，但以这样突兀的姿态，有点嚣张的宣告的意思了。
郑曼青在汽车里拍了张照片，在扣扣里找到蒋宇焕，点击发送图片。随后一踩油门，离开了这里。
在于漪他们多多少少有些暧昧的目光下，纪纭蝶此刻倒是面色如常，仿佛刚刚情绪不稳是个幻觉一般。程洛凡也是平常那副带了点不近人情的表情，两人并肩立在那里，却是说不出的和谐。
李佳满眼星星。
程洛凡啊现在联盟公认的最强者啊……
于漪也是有些感慨的，她是知道一些两人的事的，也知道纪纭蝶前些日子是去g市找程洛凡了，没想到两人这就确认关系了，而且两人确实也沉得住气，这样的事情居然好像还没人知道。
“你们先回去吧。”纪纭蝶笑了笑说，“我一会儿回去。”
“那我们就不打扰队长和程队了。”于漪带着笑意说道。
沈咏思在宋泽锋旁边，身上落了些雪花，一直安静地看着程洛凡，而他也是最后一个走进大厅的人。
等他们人都走光后，程洛凡不知从哪里拿出条围巾递给纪纭蝶，“围上，走吧。”
“呀？”纪纭蝶接过围巾，有一点点不满程洛凡没有给她亲手围围巾，然后自己给脖子上绕了几圈，暖多了。“你知道我想走走啊。”
“知道。”程洛凡回答的挺简单的。
“怎么知道的呀？”纪纭蝶很罗嗦地问了句。
程洛凡已经起身向外面走去了，“你让我下去等你，如果不走走的话你直接去房间找我就行了。”
纪纭蝶快步跟上，声音带着笑意，“不愧是程队呀。”
静谧的夜空，漫天飞舞的雪花，泛着砭人肌肤凉意的冷风。雪似乎吸走了很多声音，所以周围显得格外寂静。偶尔疾驰而过的车辆携卷起密杂的飞雪。黑夜似乎都有些被染白。
她开始漫无边际地谈一些小事情，一些琐事，开心的和厌烦的。少女以抱怨的口吻诉说着和父母的不快，挂科的成绩。
他没有说什么，只是在听，偶尔回应两句。
他在听，所以她就很高兴地继续说。
她的语速很快，语调也有点急，似乎很兴奋，又似乎在掩盖着什么。
“纪纭蝶。”他低声叫出她的名字，不是重凰，也不是凰队，而是纪纭蝶。
她的身体好像颤抖了一下，有些迷惘地看着他。
雪花纷纷扬扬，冰冷的空气在他们面前好像形成了一个看不见的墙。
苍白的路灯投射出圆柱的芒，雪片就在里面打着旋飞舞。
程洛凡伸出手，拂去纪纭蝶发上的雪花。
她心跳慢了半拍。
空气也似乎变得粘稠而难以呼吸。沉重难以呼吸。犹如在深海一般。
她走上前去，靠近他，然后说，“程洛凡，我们接吻吧。”
“……好。”
她主动环上了他的脖颈，踮起脚尖吻了上去。那动作比纷扬落下的雪花更轻柔。
雪夜里的温存，唇齿相依。
程洛凡没有去问纪纭蝶发生了什么，如果她想说的话她自己会说的，毕竟纪纭蝶这样的人，如果她真要说的话他是怎么也堵不住她的嘴的（……）。当然他知道，如果他追问的话她也不会隐瞒。
但是，也罢。
手拉着手回到宾馆，告别，晚安吻。
回到房间后看到的就是于漪和李佳明显带着八卦的表情，她们阴惨惨笑着凑上来，纪纭蝶举起双手表示投降。
好啦我说就是了。
你行动够快啊队长，这才多久呀就勾搭上了。
主要是他啊。那天他□□我，我没把持住，就那啥啥啥啥……
你这个那啥啥还真是令人浮想联翩。
我是认真的啦。
好吧，你这诡异的答案，你仿佛是在逗我们。
是谁对谁表白的呀蝶子！
也不能这么说吧……嗯，当时我问他“你喜欢我吗”。
噗，你还真是直接。然后呢？程队说啥了？
他说，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