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匆匆赶去烹饪教室。
但赶到的时候,进教室的人却惊讶发现教室里除了厨具没有准备任何烹饪材料。
这只是一场聊天会——
“总算逮到和你说话的机会了,黑泽……!!”茱蒂本是笑容满面抬起头,但看到来者只有一人,还是自己不想看到的人,脸色顿时就有些难看起来,“水下,怎么是你?”她特意在上面强调了别让水下过来!
“黑泽说他要回家吃饭。而且他说那纸条上有我名字,我以为我来代替也是可以的……”水下话没说完就顿住了,他看这情况估计也意识到自己被骗了。
“真是……”茱蒂看着水下略带委屈的脸,终究是长长地叹了口气,“我就这么可怕吗,见到我顶多打个招呼就走人,一点儿说话的机会都不给我留,好不容易邀约一次还被爽约了……”
“那是他不知好歹。”
“别为我找借口。”茱蒂再次瞪了水下一眼。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水下低下头,“但他不想来我也没办法,你是有什么话必须对他说吗?我可以帮忙。”
“这是对象的问题,不是内容!你一个大男人凑什么热闹!”
“……”水下总觉得哪里不对,“为什么要强调我是一个大男人?黑泽银不是?”
“黑泽……”茱蒂瞥看了一眼水下,忽然低笑了一声,“原来你不知道啊,这也难怪,你和黑泽关系本来就不怎么好,又没什么观察力,知道才怪。”
“茱蒂小姐,你是不是……”
“--w-w。”茱蒂把食指竖在红唇上,唇齿张合,秀色可餐。
水下垂下头,目不斜视。
之后他似乎想留下来和茱蒂多聊一会儿,却很快被赶出去,出去的时候他的脸色有些沮丧,但是等走出烹饪教室,拐入卫生间时,他脸上的负面情绪却是一扫而空。
有人关上洗手间的门。
水下对着面前玻璃撕下面具,用打火机将其烧了一个干干净净,镜中倒映出黑泽银的脸孔。
“大少爷伪装的技巧真是越来越厉害了。”关门的水下看着黑泽银如是说道。
黑泽银呵呵两声:“有些东西没弄清楚,所以伪装得还不是特别到位,差强人意,如果你乐意告诉我更多,我可以保证这个世界上多出另外一个你。”
“没必要投注在我身上太多时间,这一次扮演就足够了吧?”水下低垂眼眸,“而且您在这一次扮演里已经收获够多了。”
“是你有收获。”黑泽银把打火机在指尖打了一个转,丢回口袋中,“窃听器里听得很清楚吧,以你的聪明应该可以推测出茱蒂对我的看法,所以日后不用为有我这么一个情敌而担忧了。”
“你……难道早就预料到今天?”水下刚听从黑泽银的指令捏碎接受窃听器声音的纽扣型机器,听到黑泽银的话,身体却是颤了一下,又是满面惊讶抬头。
黑泽银知道有些事情的时候其实蛮早的,嗯,也不能说知道,而应该说意料之中。
第一次见面他说自己是不得不隐藏身份的混血儿;第二次见面他暴露出酷似莎朗-温雅德和克莉丝-温雅德(贝尔摩德扮演的母女)的脸孔,且憎恶有人说贝尔摩德的口头禅;第三次见面水下指出他是背叛组织的叛徒……这些种种,茱蒂不由自主有一种推测:
他黑泽银不是他,是她,是莎朗-温雅德的真正女儿,但贝尔摩德杀了她母亲,甚至取代了她的身份,而她加入组织的目的,一样是为了复仇,但很可惜,身份暴露之后只能流亡于外,在日本以男性的身份出没——
真是一出狗血剧。
不过茱蒂由指纹判断出二十年前灭她全家的贝尔摩德是现在二十九岁的克丽丝-温亚德,基于人不可能不变老的先入为主的观点,肯定不会认为现在的克丽丝-温亚德就是真人,认为贝尔摩德假扮了真正的克丽丝-温亚德也不是不可能。
人总是会因为自己的惯性思维吃亏。
“那你怎么清楚fbi对于贝尔摩德的调查到了哪里?”水下从黑泽银说出那番话之后,脸色就没有好看过,他紧紧盯着黑泽银的脸,“如果茱蒂不仅仅知道贝尔摩德是克丽丝-温亚德,还知道贝尔摩德是莎朗-温亚德——唔!”
他话音未落,脖子忽然被一只手卡住。
水下天还没有回过神来,眼前的景象飞速倒退,一秒钟不到的时间他后背就碰撞上冰冷的门板上,随即他对上了黑泽银的视线,隔着墨镜,他却看到黑色之中一张微笑的英俊脸庞。
“那么,水下先生,您是怎么知道贝尔摩德既是克丽丝-温亚德,又是莎朗-温亚德呢?”
黑泽银的声音极其悦耳,眼神极其温柔,但水下天只觉得一股无法抑制的寒气蹿上脊梁,这时候才猛然惊醒——
对的。
他所在的组织可不是什么相亲相爱的组织,成员对外人猜疑,对同伴同样猜疑,即使是一起执行任务的搭档,有时候也会互相防备。
情报员是最需要隐蔽的工作,他们往往需要扮演一个社会人士,这个社会人士可能是你身边的任何一个人,而无论扮演的是谁,扮演者都不会轻易告诉别人他们扮演着谁,除非是其他人自己发现。
当然,若是扮演者的亲朋好友,要得知其身份自然不难,比如说黑泽银交友广泛,再加上自己本身就精通易容,所以不用他人说就可以轻而易举辨认出谁是谁,但他水下天——
贝尔摩德是级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