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也是一样。
平良鲛对白马探礼貌性点头后,注意力全部集中到了黑泽银身上。
他勾起唇角,冲着黑泽一笑,顺着黑泽银的兴趣招呼道:“早上好,黑泽先生。”
“早上好。”黑泽银点头答应了一句,下一秒随口问道,“刚才那句羡慕难不成是你说的?”
“的确很羡慕他呀。”平良鲛抿唇轻笑,“快斗能拥有一个对待他如此宽容温柔的长辈,多好。你为了他,不惜潜伏到敌人的大本营去,不惜引爆炸弹把这里夷为平地,多伟大啊。”
黑泽银:“……”
他总觉得平良鲛是话中有话。
“白马同学。”不出黑泽银所料,在咳嗽一声之后,平良鲛看向了白马探,“有件事情我想跟你商量。”
“什么事?”
“能跟你报警么?”
“……”
“你是警视总监的儿子,也算是半个警察。所以,我想请你帮忙逮捕快斗这位伟大的长辈。”
“……理由?”
“刚才我已经提供了供词。他引爆了炸弹,炸死了我姐姐。”
黑泽银:“……”f?
“你别诬赖我啊。”黑泽银拿手挡住了脸,“我承认我以防万一埋了炸弹,刚才还引爆了它。但是,我怎么杀你姐姐了?你姐姐要杀我还差不多……”
“你看,我姐姐的尸体。”平良鲛满脸认真地把左手抬高,露出手掌心静静躺着的以色列金蝎。
可怜的以色列金蝎已经彻底没了气息,很显然是在刚才的爆炸中魂飞魄散。
白马探:“……”f?
黑泽银也是彻底无语。
但以色列金蝎死了,他也多少能理解把以色列金蝎当亲人的平良鲛的心情。
叹了口气,黑泽银上前,准备安慰平良鲛:“我道歉,我隔天就去北非沙漠帮你姐姐复活——”
“小心!”
砰——
黑泽银的瞳孔猛地睁大。
“别说什么傻话了。”
“这个世界上,受过的伤,都不能真正愈合,只会留下疤痕,人更不可能复活。”
“如果人死了可以复活的话,那么这世界,要警察何用?”
平良鲛持枪射击的右手高举在半空,脸上染上的淡淡笑意温度早就下降了八度以上。
他的唇齿张合,吐出来的话,嘲讽意味浓重。
“我说你……”黑泽银趔趄了两三步才停下来,他摇摇晃晃在凹凸不平的地面上站直身体,瞥了一眼刚才将他推开的白马探,视线落在平良鲛身上,“做这种事情太危险了吧?”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刚才不是对你开枪。”平良鲛抿唇一笑,“是白马太紧张了。”
黑泽银啧了一声,回首。
在他原本所处的位置的背后,一个金发的人半跪在地上,不停地喘气。
他的腿部颤抖,一个恐怖的大洞出现在大腿上面,鲜血淋漓,血肉模糊,可见白骨隐约若现。
“又见面了。”平良鲛的手臂移动,枪口悠悠对准了那人的太阳穴,唇角笑意盎然,“我亲爱的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