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良鲛的脚步挪移,视线对上了正缓步迈前的黑羽快斗:“既然你说出这种开场白,那么就代表你一定有所发现了吧?”
黑羽快斗一边回头冲着平良鲛露出一个淡淡微笑,一边伸出手触碰墙壁:“对,破解了刚才蜘蛛在你身上实施的幻术,接下来要破解他在二宫身上的幻术是很容——”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瞳孔收缩,忽然猛地向门口看去。
一个人手忙脚乱把从门缝里伸进来的手机镜头收回去,二话不说拔腿就跑。
“是谁!”
黑羽快斗低吼一声,一个健步冲到了门口,啪地一声把会议室的门推开。
走廊外,空空荡荡没有任何人烟。
“怎么了,快斗。”平良鲛走到黑羽快斗的背后,奇怪地看着他。
“刚才有人在拿摄像头拍我们。”黑羽快斗的脸色很不好看。
这可不是一件好事。
难道说他们在会议室里的谈话全部被拍摄下来了?
那要是这录像落到蜘蛛的手上,那可就完蛋了!
他们两个都会被杀的!
刚才到底是谁?什么时候来的?又到底是怎么打开会议室的……门的……
黑羽快斗的视线转移到门上,嘴角顿时忍不住抽搐起来。
“平良。”
“怎么了?”平良侧过脑袋,一脸无辜的表情。
“还问怎么了?”黑羽快斗一下子炸毛,猛然一个前冲拽住平良的衣领,“你拿钥匙开了门竟然忘记收钥匙?”
“……呃?”平良鲛歪过头,看向了门把,脸色顿时微微一变,他颇有些不自然地撇过头去,“这个……当时你正在跟我讲二楼的结构,我一时半会儿忘记收钥匙了。”
“……忘、忘记了!”黑羽快斗一咬牙,抬高了抓着平良鲛的衣领的手,忍不住骂娘,“你个白痴!这种事情也是可以忘记了的吗!会议室没关我们两个在里面干的事情不是都被发现了吗!”
“……”平良鲛默不作声下来,“抱、抱歉……不过,请冷静点……”
“你叫我怎么冷静!”黑羽快斗真的是忍不住炸毛了。
“不是,有人……”平良鲛颤巍巍抬起手指向了黑羽快斗的背后。
黑羽快斗的脸色骤变。
他来不及松开握在平良鲛衣领上的手,快速回头,却是看到了一伙人正目瞪口呆站在走廊对面看着他们。
“这、这是误会……”黑羽快斗想要扬起笑脸辩解。
但是他才刚刚挤出一个微笑,那伙人竟是二话不说转头快跑,脸上狰狞的表情仿佛看到了什么洪荒猛兽。
黑羽快斗整个身体不由得软了下来:“完了……”
“你才是白痴吧。”平良鲛不着痕迹扯开了黑羽快斗握在脖颈附近的手,“大喊大叫什么。”
“你——”
黑羽快斗觉得自己真的会被平良鲛这小子活活气死。
没危机感还在幸灾乐祸的家伙!
……
五分钟后。
会议室重新聚拢了一大堆人。
而且这会儿,是不论身份地位,所有艺术团的团员都在场。
当然,地位较高的人,坐着,底层的人物,站着。
蜘蛛仍旧坐在首位,马修坐在右侧,平良鲛坐在左侧,黑羽快斗坐在平良鲛的身边。
会议室里氤氲着一种沉重的气息。
也只有马修这种人还能没心没肺地开怀大笑。
“我就觉得内森你和赫西这女人有奸情,没想到你们还真的搞上了,还被亚利他们抓包……哈哈……”
马修明显的在幸灾乐祸,他的笑声很是猖狂,他的粗神级根本没有让他意识到房间内部越加可怕的低气压,还有其他人难看的人脸色,尤其是蜘蛛……
估计觉得自己被戴绿帽了吧!
“马修。”蜘蛛低着嗓子说出了马修的名字,他的声音很平静,但酝酿着毛骨悚然。
马修抖了抖身子,脸色一白,顿时不说话了,低下头沉默不语。
“你们两个,不准备解释一点儿什么吗?”蜘蛛将目光转移到平良鲛和黑羽快斗身上,脸色平静,但同样是平静下暗藏风暴。
“我没有什么可以解释的。”黑羽快斗回避蜘蛛的目光,觉得此时再说什么话都是徒劳,还不如装聋作哑混过去。
可是出乎他意料之外,一边的平良鲛却是表情平静地举起了手:“我有话要说。”
黑羽快斗本能有不妙的预感。
“你说。”蜘蛛却是表情平淡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她勾引我的。”平良鲛面无表情地指向黑羽快斗,“是她先对我抛媚眼,还邀我去一个单人房间一叙。”
黑羽快斗:“……”
“是,真正的赫西是高岭之花,独爱团长一人,但这个赫西不一样。”平良鲛冲黑羽快斗伸出了手。
黑羽快斗瞳孔一缩:“喂,等、等等——”
“他不是真正的赫西!只是一个女装癖的小鬼头而已!”
轰隆!
一道雷当头劈下。
说出来了!竟然说出来了!
黑羽快斗一边在心里愤怒地咬牙切齿,一边在身体上下意识闪开了平良鲛的触摸,起身带动的办公椅腿在地板上划出呲啦的可怕声响。
可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做出这近乎坦白自己是某只小虫子的行动,黑羽快斗的脸色难看得简直要命。
糟糕……
真完蛋了……
都怪平良这个可恶的小子——为什么忽然将他的身份揭露来自保!明明还没有走到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