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内。
平良鲛在一旁看着蜘蛛,神情专注。
果然不愧是他以前的老师,在催眠他人这方面的技术,果然远胜于他。
众人的视线下,蜘蛛将双手搭在二宫的肩膀上,对上他的眼睛,口中发出呢喃的声音。
二宫原本紧张的神情正在逐渐放松,最后双目溃散,头从最初的一点一点,到最后的垂头昏‘迷’不醒。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自然而然,才‘花’费了不到十秒钟的时间。
蜘蛛把手从二宫的肩膀上转移开来,瞥了一眼在座皆是屏住呼吸的各位,沉默了一阵子,接着直起身子,走到了二宫的侧对面,慢慢地将双手按在了二宫的脑袋上。
在触碰到对方头发的那一瞬间,蜘蛛闭上了眼睛。
安静了一秒钟,仿佛空气流动都停止的窒息安静。
蜘蛛的手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上抬,有什么东西从他的掌心出现,准确来说,是蜘蛛从二宫的脑袋里‘抽’出了什么东西。
那东西在经历了长达十秒钟的漫长时间,终于显形。
是一个十六厘米宽,十二厘米长的长方物体,很薄,很透明,看上去就像是光屏那样。
它静静地漂浮在半空之中,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视线。
蜘蛛的手以缓慢的速度下移,并且移动到了光屏的左侧,他的双手‘交’叠在一起,轻轻地向右推移。
那光屏仿佛随‘波’逐流,同样向右悠悠地漂浮了过去。
最后随着蜘蛛的双手的推动,光屏定格了下来,定格在会议室木桌前的空间的中央。
蜘蛛的手再度开始移动,只是这次的左手定格在半空,右手顺着光屏外的痕迹,缓缓移动过去,最后定格在了光屏的右侧。
定格时的画面,光屏悬空,从他人的角度看来,正好是处于蜘蛛‘胸’膛的高度,而蜘蛛的两手在光屏附近,距离光屏的边缘,大概有五厘米开外的距离。
定格的画面又持续了一段时间,或许三秒,或许五秒,但绝对不长。
蜘蛛的左右手,开始向左右拉开,那光屏随着他左右手的扩张,竟是也在放大。
这次的速度比起之前来要快得多。
双手拉开到极致后,光屏已经变得足有半个人的大小,而且那轻薄的透明的颜‘色’正在酝酿,似乎变得有些浑浊。
蜘蛛在这时候转过身,走向了木桌正对着的墙壁,也是在这个会议室里唯一空白没有‘门’窗画等任何装潢的墙壁。
他把双手拍在了墙壁上,那光屏同样被吸引过去,紧紧地贴在了墙上。
它没入了墙壁。
然后,这墙壁似乎振动了一下,泛起了淡淡的白‘色’‘波’‘浪’。
一下,一下。
随着时间的流逝,白‘色’的‘波’‘浪’翻滚得更加剧烈,最后甚至整个墙壁都给人一种震动的感觉。
众人瞠目结舌看着。
忽然,眼前一‘花’,墙壁上的白‘色’‘波’‘浪’不见了。
墙壁的颜‘色’正在从白‘色’蜕变为纯黑。
终于,这面墙壁变成了截然不同的黑‘色’。
“噩梦的颜‘色’?”会议室的人微微怔然。
“还是只能打开噩梦之‘门’吗……”会议室里的人有着遗憾。
“能看到别人的梦境已经很不错了……真久违了,上次看到已经是很久以前了吧……”会议室里的人同样有着兴奋。
众生百态。
蜘蛛的表情不变。
他一手扶着位于上位的办公椅的靠背,一手抚‘摸’上了二宫的脑袋,脸上却是挂起了淡淡的笑意。
他说:“好梦,才真正开始。”
黑‘色’之中,忽然有两块区域变得浑浊,竟是扭曲出了两个人的身影。
其中一个男人,从他的衣着打扮以及相貌身高等特征看,这人毫无疑问是二宫。
他此时双目失神,表情呆滞,脸上的表情显得分外扭曲、复杂,其中有惊愕、恐慌、不敢置信,也有无尽的欣喜。
而在他对面站着的是一位身穿和服的‘女’人。
‘女’人很年轻,年龄才不过二十多岁左右,容貌和二宫有近乎八分的酷似,五官显得较为柔和。
她看向二宫的眼光分外慈祥。
“孩子……”
轻柔的声音从‘女’人张合的‘唇’齿发出,她张开了双手,笑意盈盈地看着二宫。
二宫的眼眶在刹那就红了。
他猛然扑了过去,直接扑到了‘女’人的怀里,搂抱住了对方。
“妈妈!”
二宫伸手紧紧抓住了‘女’人和服的衣袖,把头埋进了对方的‘胸’脯。
“唔……我已经二十多年没见到您了……您还是一样的年轻貌美,如此温柔……我好想念您……”
‘女’人伸手回抱住了二宫,脸上同样染上了心满意足的笑意。
接下来是母子的‘交’头接耳。
温馨的气息,似乎连带那黑‘色’都暗淡了很多。
坐在会议室里的人,听得懂日语的人,若有所思,听不懂的人,睁着一双眼睛发呆,茫然‘迷’惘。
后者的人数,在会议室里占多数。
其中有马修。
马修的心里跟猫抓痒似的。
可是他又听不懂日语,又不敢去问含笑的蜘蛛,更不准备去求助在他看来是死对头的“内森”,只得把目光投到了单手挡着脸似乎被感动到的赫西身上。
“赫西……”
“要翻译吗?”赫西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