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人听到铃木史郎竟然对黑泽银用了敬称,都是惊愕地瞪大眼睛,视线在后者的身上游走,似乎想要从中看出这位貌不惊人的男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但是黑泽银表示他一点儿也不想要被揭穿身份。
拿开你的手!别拽得那么紧!这是生怕他逃跑么?
黑泽银一脸黑线地看着眼睛都快放出绿光心底如狼似虎表面上却装作若无其事的铃木史郎,有种翻白眼的冲动不过想了想还是忍了下来,仅仅是面带春风拂面般的笑容不着痕迹地将铃木史郎推开。
“先生,您认错人了吧,我就是一小小的记者,还没资格被您这样攀称,这着实是让我有点受宠若惊了。”黑泽银在赌,赌铃木史郎对曾经的他的印象到底深不深。
结果很显然,他失望了。
身为铃木财团的董事长,位高权重的铃木史郎可能会不记得某些小人物,但是能给他带来利益或有资本让他重视的人物,他是绝对的过目不忘,所以听到黑泽银的话,他反而是笑得更加灿烂。
“您在说笑么?黑泽先生。”铃木史郎双手紧紧握住黑泽银抬起来的手,表情认真,“我还没有到老眼昏花的年纪,自然不可能记错什么东西,我敢肯定,您就是黑泽先生。”
“我是黑泽,但我不是你所想的那位人物……”黑泽银尽量地推脱。
真是的,早知道他就干脆拒绝西野的邀请,和小哀一起待在家里看看书睡睡觉什么的,那用得着像现在这么费事?怀旧怪在他在某些方面的记忆不好,容易忘记某些重要事情。
这次就是因为这般原因,外加马虎大意,他才不得已自投罗网,等回过神来,已经是深入虎穴,必须面对这些个老谋深算的家伙,他这不是存心给自己找不自在吗?
黑泽银感到有点头疼,想要尽早地把这件事情敷衍过去,可惜铃木史郎好不容易抓住了他的线索,又怎么可能那么轻而易举地将他放手让他离开?
猎人是不会放过猎物的,特别是掉入了陷阱的猎物。
“黑泽先生。”铃木史郎微微一笑,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明,“您怎么知道我刚才在想什么人物?”
这不是废话么。看你刚才的模样谁都知道你在想什么吧。
黑泽银不假思索地回答:“因为您把我错认成了另一个人,那么你现在肯定是在回忆和那另一个人的过往。”
“这就奇怪了。”铃木史郎摇头晃脑,“为什么黑泽先生知道我和那人认识?而不是觉得,我是从什么地方看过那人的照片?难不成……”铃木史郎说到这里特意地顿了一下:“其实您就是我刚才想的那一个人?”
糟糕,中计了。
所以说他不想要和这些人老成精的家伙打交道嘛,毕竟每次吃亏的总是自己。
他少年时期到底是抽了什么风,才会大大咧咧地跑来和这样一群人做交易?还是坦诚相见的那一种?
难怪当时会被组织里的长辈抓回去暴揍,被那位大人狠狠批评,这都是他自作自受的命。
不过,也正是因为坦诚相见,所以事情才有了更多的转折余地。
黑泽银捂住额头,轻叹了一口气,终究是呵呵两声表示妥协,而后挣脱开铃木史郎的手,改为握手,同时彬彬有礼地微微一笑:“铃木先生,我真的并不是您所想的那一位人士。”
“可是……”铃木史郎皱起眉头。
“我刚才的话或许可能让你怀疑,但是随口一说,没有人会想那么多的。”黑泽银随意地把手摊开,“你现在再看看我的脸,是不是觉得我虽然长得和你记忆力的人很像,可仍有一些地方不同?”
“你这么说倒真是……”铃木史郎回想了一下,默不作声地点了点头。
“所以,现在真相不就一清二楚了么?”黑泽银露出一个你懂的笑容。
“真相不就是……”铃木史郎眯起眼睛,想要反驳。
他记忆中的黑泽银的确和现在的黑泽银有很大不同,但那仅仅是外表些微的诧异,经过了那么久的岁月变迁,会发生这样的变化也是情有可原——因此,他敢肯定,黑泽银就是他记忆里的那位人士,且证据确凿。
然而到了这种地步黑泽银却仍旧要善加狡辩,同时暗地里给他使眼色,那么就很耐人寻味了。
黑泽银是真心不想要让在这里的人知道自个儿的身份。
既然如此,铃木史郎也不想要贸然揭穿,那样未免太没有风度。
他终究还是睁眼说了一句瞎话:“既然如此,是我太冒昧,太激动了,以为见到了一位曾经的故人。不过,你和我记忆里的那位先生还长得真相,说不定你还是他的什么亲友呢。”
虽然暗自默许了自己去隐瞒黑泽银的身份,但是铃木史郎如果大咧咧地承认自己认错人闹了一个乌龙,也是会给他的声誉造成一定的影响,所以他就客套了一句半真半假的话,并同样使了一个眼色给黑泽银。
“说不准。”黑泽银淡淡地应承了一句,“如果我能有连铃木财团的董事长都另眼相看的亲朋好友,那么我现在就不单单只能混在记者这一个行业四处奔波了。”
“你在当记者么?”铃木史郎的脸上跟乐开了一朵花似的,“东奔西跑的多累人呀,要不然来我们铃木集团混一个财政经理当当,我觉得这职业听适合你的。”
黑泽银的冷汗仍旧是当场就出来了。
开玩笑,当记者多逍遥,偶尔还可以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