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言反而轻松许多。
这个笨蛋,连谎话都说不好。
曾经的过往,导致她对人的心思,有着极其敏锐的洞察力。
她开始将目光对准洛含。
场景海沙变成鱼:原来是你,难怪这么呱噪。你是过来找虐的吗,你是不是有受虐倾向?
果然,她就像是个气球,一戳就爆。
场景洛含:你怎么还有脸在这里混?亏我认识的人多,不然所有人都被你骗了。怎么?做了什么你自己不知道啊?我可是
场景祭司:好了!别跟她说了,我们换个地方吧。
场景洛含:也行,这个人真是,看到就倒胃口。
他们几乎狼狈地逃离这里,令言开始想她透露的这几句话。
到底,什么意思呢?
带着疑问,令言关上了电脑,准备睡觉。
祭司从见到海沙变成鱼的那一刻起,脑子就一直空白一片。
他一直会记得,三年前初见,还是个刚刚摆脱新手装备的小菜鸟,乍一走进桃花梦,就收到一个陌生号送来了个切磋的请求,他吃惊地看着面前手持弯刀的少女,漫天花瓣艳不过她眉间红莲,她就这样站在花瓣雨中,美得惊天动地。
那个冥月,来打一架。
她一直这样说。
敢欺负老子的人,那个无影,来打一架!
那个无影,是当时武力排行榜上前十的高手。
而他们两个,都不过刚入游戏的小透明,一次运镖几个人产生了纠纷,祭司被他堵着连杀守尸。
令言知道了,就开着海沙变成鱼一次次地对那个影刺开刺杀,死了,爬起来,又死,又爬起来,等级已经被杀的掉无可掉,她依旧是刺杀,死掉,爬起来,再杀。
祭司非常歉疚,连忙跟她说算了,她说一边去,就当老子找感觉了,早晚一天干掉他。
她跟别的姑娘都不太一样,每天上游戏就是任务,副本,打架,除此之外,依然是任务,副本,打架。
祭司在一边给她加血,看着她越来越强,努力提高自己的装备,努力不被她拉下,听她喊笨蛋,偶尔还会撒一下娇。
后来习惯了她打架的频率,就变成了海沙变成鱼在跟人的时候,祭司淡定的在她身边采药,挖矿,杀只羊,看她处于下还会忍不住给她加血,引来对方破口大骂。
祭司不太喜欢在人多的地方说话,而且他的音色本就有些低沉,刻意地再低一点,男女莫辩。
每次工会里起哄视频的时候他总会找借口推三阻四,后来实在推脱不过他吼了一句我是女的,其他人都在不停地发鄙视的表情,只有令言笑了笑说我知道啊。
知道?
她说对啊你刚来那天不是就说过吗?
祭司想起来了当初作为游戏白痴的他刚进帮会的时候差点连街坊邻居都报了,然而谁会特意注意他这样一个小透明呢。
但她都记得。
后来还是视频了,只有他们两个人。
视频里的令言皮肤特别白,头发特别黑,瞳孔中像是璀璨了整个宇宙的星光,眼神像只猫,笑起来很美。
比游戏里还美。
别人的议论纷纷,祭司没有专程反驳过,令言也没有,看着好些人起哄说海沙私下里养的小白脸,他竟有些窃喜。
这是只属于他们两个的秘密。
两个人开玩笑,令言一脸正经地跟他说不许背着她找别人,不许在外边勾三搭四,他说好,我答应,我都答应。
一直能这样该有多好。
转头看到身边兴奋地说来说去的洛含,祭司沉下脸来。
从他收到那一叠厚厚的资料开始,他就知道面前这个人,已经偏执到疯魔了。
如果时间可以倒回,他一定不会在这个人傻乎乎地被人骗钱的时候,多说一句话。
现在,只能先稳住对方,走一步算一步了。
令言说过她不需要弱点,既然当不了她的铠甲,祭司也不希望成为她的软肋。
这注定是一个难眠的夜晚,心事种种如繁星一般漫出天际,被地下的河流冲到未知的去处。
所以尽管第二天没有课,令言依旧起的非常早。
拉开窗帘,看到外面乌蒙蒙的,太阳被遮挡的严严实实。
打开窗,冲着乌蒙蒙的天发了一会呆,看到不远处的学校像一只灰色的怪兽一般,吞吐着人群。
这里是个十几层的小高层,令言本来不喜欢这样不上不下的位置,不过因为交通方便,环境清幽,距离学校也非常近,从拿到录取通知书就开始找房子,找了快一个月,终于决定是这里了。
这里是个高档小区,房租自然不菲,但她依然非常爽快地,一次付了四年的房租。
立刻,中介看她的眼神,就不一样了,似乎空气里都流动着跟人民币一个颜色的粉红泡泡。
说句看上去很欠揍的话,从很久很久之前,她就穷得只剩下钱了。
这时候,桌子上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令言走过去,拿起来,原来是每天的天气预报。
“有雷阵雨,难怪天气这样阴沉”
一边自言自语,令言一边清理各种垃圾短信,正在清理着,她突然楞了一下,除去各种通知垃圾短信,里面最多的,是景乔。
在不知不觉间,原来他已经以这样霸道的方式,润物细无声地出现在了她的生活中。
正在发愣,喵的一声打破了她的思绪。
令言回头,原来李贺这只超级大懒猫也罕见地起床了。
还好李贺跟自己一样不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