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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象深刻?
闻言不少人心中都暗想了一番,在这里自然不会有人敢托大,觉得自己最为优秀,毕竟还有几个势均力敌的。
会是谁呢?是宁澜那文武双全气质冷峻的太子,还是东胜那个深藏不露的二皇子,甚至连雍国的庶支皇子,也能让人暗自惊叹呢。
段清黎轻轻笑了一声,秋波漾开的水眸上抬,看了轩辕夜一眼。
怎么说呢,她倒是觉得,再也不会有谁比他让人印象深刻了。只可惜其他人,大多数不拿他当人看。
毕竟嘛,鸡立鹤群与鹤立鸡群,都同样惹眼,不是吗?
女帝可没说是最优秀的那个,只说是印象最深的那个。
轩辕夜悄然回望她一眼,段清黎止了笑,微微吐了吐舌头。
她觉得自己不该在心里暗自开他的玩笑,明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嘛。
女帝冰冷的双眸里波光悄然流转,声线慵懒了几分,问道:“知道会是谁吗?”
有几人一颗心暗自狂跳,全身都有说不出来的感觉。明知道不大可能,却还是忍不住满心期盼。
从小生在皇家,长到现在,有勃勃野心,丝毫不奇怪。
但奇怪的是,尽管心里不太承认女帝的位置,半受胁迫地来此,可是一听见有机会继承她的位置,女帝的存在,在他们心里好像立刻就合理了很多。
女帝素白的手指轻扬,遥遥虚指,三个字缥缈似幻地传开:“轩辕夜。【w ww.aixs】”
所有人都骤然一惊,随即转头不可思议地望着轩辕夜。
刚一听闻自己的名字,轩辕夜便是眉心一跳,一股浓浓的不安立时从心底涌起,几乎将他淹没。好在懒散的他并未站好,依然头枕着颜羽的肩,这时便闭了眼假装睡着了。
他眉间攒着惊疑,到底怎么回事?女帝是疯了吗?
几乎所有人,都以为自己听错了。
段清黎连连眨了两下眼,匆匆看了眼轩辕夜之后,便远远凝望着女帝,希望能从那张倾国的脸上看出什么表情来。
她亦是懵了,刚刚她只是胡思乱想,带了几分挤兑的意思,怎么会……
轩辕陵更是将眼恨恨眯起,死死盯着轩辕夜,喉结上下动了一动,一股不甘之气仍然无法咽下。
此时他遍体生热,满腔怒意简直要引燃衣衫。
到底为什么?站着都能睡着的傻子,果然是让人印象深刻!
极度震惊之中,自然有人沉不住气,脱口问道:“为什么?陛下这样说,岂是觉得我等连傻子都不如?!”
女帝轻缓地呵呵一笑,声音轻得似呢喃:“傻子么?”
她阅人无数,都不能确定是否真傻,尔等又是如何知晓的?
随即,她声线一扬,语调蓦然高亢了几分:“这一行,你们该学到了很多东西。可今日,朕要告诉你们,有一样东西,和才能、运气同等重要!”
“那就是出身!”
女帝声音骤然转冷:“想知道为什么是他吗?朕告诉你们,他,是朕的孩子!”
清越的女声在殿中激荡开来,余音交织在一起,竟如一片混杂的滚滚雷声,从所有人心头震过!
一时间,满殿一片如死寂静,连呼吸声都听不到。
这个消息太过震撼,如石破天惊,惊到让人无法思考。
最为震惊的,自然是身在事中的轩辕夜。
“不,我没有娘亲!”
心底反复喊了好几遍,然而女帝的话犹在耳畔震荡不休,连同一些往事,霎时间纷乱涌来。
轩辕夜抬起骤然炸痛的头,勉强站直了身子,怔然望着空处,心神剧震。
为什么会是真的?
他第一反应自然是不信,可女帝何等身份,君无戏言,这等事岂可当着北境诸国的面儿戏?!
可他怎么会有这样的生母?
他要的明明是安闲自在、爱妻教子,而不是现在这样,突然之间,被强行认为是继位之人!
双手已不自觉地开始微颤,出身的枷锁与桎梏,到底有多沉重?
为何此生,总偏偏要事与愿违?
为何要在他满心希望以为解脱之时,再将他推入深不见底的黑暗?
从此,如围屋之马,断翅之鹰。
段清黎慌忙从后面抱住了他,她双眉紧蹙喉中一哽,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轩辕夜惊怒交加之际,胸口闷痛不已,怒火攻心到一颗心几乎跳出胸腔外。他脸上初时因怒而红之后,便满脸煞白,牙齿已将苍白双唇咬出血痕。
满头剧痛之余,脑后又似有一长道伤口,随着越来越急的心跳,一跳一跳地痛。
段氏兄弟与他认识较早,此时皆是一脸不能置信地望着他,难以自震惊中回神。
同样有一道身影,听闻女帝所言之后,僵立如轩辕夜,一言不发。
颜羽只觉全身一冷,惨淡唇间流出一声短处而恍然的叹息。
真相,竟是如此么?
怪不得轩辕夜身上,会发生那么多莫名其妙的事,可他居然愚蠢地以为那些都只是巧合。
他,掌旗使,昆珝之行……女帝早已为今日埋下了无数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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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倒不如说是--命运!
颜羽轻轻打了个寒战,微微摇了摇头,心一阵锐疼。之前还在犹豫要如何告诉轩辕夜他的来历,现在什么都不必再说,已然无用。
而他,也再不可能求得一丝原谅。
轩辕夜满心悲怒之余,很想纵声狂笑,然而喉间如塞,到底一丝声音发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