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比赛就在这样诡异的气氛中开始了。
没有弃权的十七个参赛小队全都进入自己抽中的病人所在的无菌区,开始做动手前的准备。
药门这边,安亦晴为主刀,聂远等三位师兄为副手,换上无菌服走进无菌房。
此时,赛场一片安静,嘉宾席上,气氛也有些凝重,同时,还带着些紧张和激动。
这是所有人第一次近距离观看手术,大家的心情都有些复杂。
场上,参赛组的选手们开始着手对病人进行治疗,药门的经脉缝合更是受到了所有人的瞩目。
安亦晴对病人的身体进行了详细的检查,发现他的情况比叶枫要好上许多。看样子应该是刚刚受伤不久,之前得到的也是保守的治疗。
“我不能给你做全麻,你必须有清楚的意识,我才能精准的将你的经脉缝合好。一会儿我会给你做局部麻醉,但是手术的过程仍然会很疼,你要忍住。”安亦晴对病人说。
病人点点头,事已至此,他只能咬牙忍下去。
“你放心,我会尽量减轻你的痛苦。”
安亦晴给了病人一个鼓励的眼神,转身从锦包里抽出几根银针扎在了他的穴位上。
紧接着,她又让病人服下一颗麻醉药。这个药是她自己炼制的,药性非常强,能将病人的痛苦降到最低。
做好一切术前工作后,安亦晴拿出一根细的几乎很难用肉眼看见的银针,将微线从银针一端的小孔穿进去。这全程都在放大镜下面进行,安亦晴的眼睛可以透视,但是不能放大。
之前,她给叶枫做手术的时候,能力有限,只能采用将内息化为实质的办法作为缝合的引线。但是那样太过耗费精力,也太过让人瞩目。这一年里,她的医术突飞猛进,已经研究出了一种非常细微的手术线,她给取名叫做“微线”。这种线,细的几乎只能用放大镜才能看清,握在手里几乎什么感觉都没有。若是想成功的用它缝合经脉,凭借的是医生的个人经验和实力。
安亦晴曾经在几个受了重伤的小动物身上尝试过,效果非常好。
今天,她将首次用自己发明的微线,在人的身体上进行手术。
安亦晴轻轻的闭上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气。
当她再次睁眼时,整个人的气质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庄严、肃穆、沉稳、圣洁。
轻轻拿起绑着微线的银针,安亦晴开始进行她人生中第二次经脉缝合。
赛场上安静极了,数十台摄像机不停的在四周转来转去,不放过任何一个手术的细节。评委会的几位评委也不在位置上坐着了,几个人走下评委席,开始在十七个无菌区外面进行逡巡。
同在赛场的,还有这几个评委的学生,一共数十个专科专家。他们来的目的,一是防止参赛选手失手,二是观看学习,提高专业水平。
嘉宾席上的气氛也沉重了起来,空气中弥漫的淡淡血腥味和眼睛看到的血淋漓的人体器官,让大家明白过来,这不仅仅是一场比赛,更是在挽救一个个即将消失的生命。
手术的过程比想像的要更加血腥残酷,有的嘉宾忍受不了,半路离开。有的嘉宾强忍着恶心反胃,继续坚持。而有的则比较变态,面对血淋漓的内脏器官毫不改色。比如顾夜霖之流,就是这种变态的。还有正在嘉宾席上吃午饭的尹袭灵,则是个小变态。
一上午的时间过去了,一些手术耗时较短的参赛小组已经开始进行收尾工作。而安亦晴仍然埋头于经脉的缝合,她垂着头,手中看起来什么都没有,却小心翼翼的晃动着。蓝色的消毒手套上全都是血,她的身上也沾上了一些。
病人因为疼痛,脸色苍白,额头上全是汗水。而安亦晴也不相上下,额头上密密麻麻的全是汗珠。
她带着口罩,只露出了一双水眸,目光正专注的盯着手术的部位,神色沉稳而温和。
聂远为安亦晴仔细的擦拭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这已经是他擦湿的第三块纱布了,经脉缝合需要耗费的精力之大,难以想象。
出去吃午饭的嘉宾们陆续回到了赛场,看了一上午血淋漓的现场直播,大家都没什么胃口吃东西。索性在酒店随便吃了一口,便回来了。
比赛仍在继续,陆续有参赛小组宣布手术结束,换衣消毒回到参赛席的选手越来越多。
下午三点,赛场上只剩下了三个参赛小组还没有完成任务,药门便是其中之一。
下午四点半,其他两个小组陆续完成,此时,赛场上只剩下药门一个组没有完成。
“怎么那么久?不会是根本做不了吧?”参赛席上,一个参赛选手多嘴道。
“说话走走脑子好吗?那是经脉缝合,不是猪肉缝合,资历高深的老教授做这个也得需要十来个小时!”另一个选手翻着白眼嘲笑。
“我不就是随口说一句么?”之前那个选手不满的嘟囔,“经脉缝合我只听说过,从来没见过,就连我老师都不敢做。也不知道安亦晴能不能做好。”
“我觉得差不多,我之前听说过,安亦晴在华夏国很有名的,反正我对她很有信心。”
这样的言论时不时在比赛席和嘉宾席出现,当然,也有不少等着看安亦晴笑话的。
又过去了一个小时,此时已经晚上五点半了。在场的所有人,都看着躬身垂头,好似一动不动的安亦晴。他们亲眼看着孽缘为她擦湿了一块又一块纱布,也亲眼看着安亦晴的二师兄和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