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步走进病房,几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和护士正围在床边,手中拿着药水和针头。
“帮主,她太折腾了,医生根本控制不住她,想打镇静剂都没办法!”一个青帮的兄弟看到安亦晴到来,连忙走上前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解释道。这个女人有可能是他们小帮主的朋友,他们这群大老粗不敢使蛮力对待,只能卯足了劲儿跟她周旋。一来二去大家全都被折腾出一身汗来。
“我来!”
安亦晴推开围在床边的医生,径自走了进去。当她看到被压在床上的女人时,即便镇定如她,瞳孔也狠狠的一缩。
这个女人实在是太惨了!她的脸上全部溃烂,密密麻麻的腐肉就好像丧尸一样挂在骨头上。脖子、手臂、小腿、双脚等所有裸露在外的皮肤全都溃烂得不成样子,血水和黄绿色的脓液混合在一起,蹭的浑身、满床全都是。
女人的身体散发出一股难闻的腐味,那种味道安亦晴很熟悉,是停尸间里死尸的味道。她的头发乱七八糟的窝成一团,一双被腐肉挤得变形的眼睛就好像是两颗灯泡一样渗人的挂在脸上,即便是对尸体和内脏司空见惯的医生和护士,都被恶心的白了脸。
“帮主,我们找到她的时候她正在上沪市郊区的一处野坟堆里刨别人的墓**,身上落满了苍蝇。带回来之后她一直不停的挣扎,兄弟们怕弄伤了她所以没敢找人帮她清洗。您需不需要带个口罩什么的?”蒋榆担心安亦晴会受不了这股气味,担忧的说。
“不用。”
安亦晴冷冷的吐出两个字,冻得病房里莫名的卷起一股冷风。
她并没有生谁的气,也没有迁怒于谁,她的怒火来自于整件事情的始作俑者。如果这个女人真的是南天,那么她究竟承受过什么样的痛苦?那样一个直率的姑娘,究竟遇到了什么打击连精神都失常了!
缓缓松开紧握的拳头,安亦晴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内心的愤怒与悲伤。
“你们都出去,小枫留下。”
一声令下,即便医生们觉得不妥,却也被蒋榆给请了出去。
“帮主,我就在门外候着,有什么事您叫我。”临关门前,蒋榆仔细的叮嘱。
病房的房门被关上,带走了一室的喧嚣,却留下了女人歇斯底里的尖叫和浓浓的悲伤。
“小姐,您……”张玉枫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来劝慰安亦晴。南天和安亦晴的友情她是亲眼见证的,就好像是阮雪和顾婷婷还有阿米一样,都是可以把后背交出去的好朋友。如果这个女人真的是南天,那么对安亦晴的打击……无法想象!
“我没事,小枫,把她打晕!”安亦晴的声音有些沙哑,但目光却仍然坚定。
张玉枫二话不说,大步走上前一个手刀砍在了女人的脖颈,她的力道适中,绝对不会伤到对方的身体。
刚刚还在挣扎嘶吼的女人身体一僵,晕了过去。
安亦晴静静的看了她一会儿,从口袋中掏出薄如蝉翼的防毒手套戴在上手,开始为她进行全方位的精细检查。
约莫四十多分钟过去了,一直站在病房门外的蒋榆忽然听到了一声巨响,东西碎裂的声音将他吓了一大跳!
“帮主,怎么了?!”
蒋榆和青帮兄弟赶忙推门冲进去,却在看到安亦晴的时候猛的愣住了。
此时的安亦晴,他们从来没有见过。在大家心中,他们的小帮主是圣洁的、纯净的、淡然的,即便是杀人,也是运筹帷幄、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然而现在的安亦晴,周身却散发着浓浓的死亡黑气,就好像是挥舞着死亡镰刀的死神,随时都会残忍的收割人的性命!
“小晴,你……”蒋榆担忧的看着安亦晴,不再称呼她为“帮主”,现在的他是以一个长辈的身份在担心她。
此时的安亦晴实在太吓人了,她一动不动的站在桌前,冷冷的看着桌子上的检验报告。在她面前的地上,精致的花瓶碎了一地,瓷砖上深深的裂纹足以证明破坏者的力度有多大。
蒋榆不用想,就知道这花瓶是安亦晴打碎的。到底出了什么事,会让一向淡然自若的女子如此怒火中烧?!
“蒋叔,您留下,其他兄弟都出去,我没事。”片刻之后,安亦晴嘶哑的说。
蒋榆点点头,给其他人使了一个眼色,然后紧紧关上了房门。
他看了看地上的花瓶碎片,拿起一旁的垃圾桶打算收拾,却被张玉枫一把拦了下来。
“蒋先生,我来。”张玉枫用巧劲儿夺过蒋榆手中的垃圾桶,迅速的打扫起来。
蒋榆也没见外,径直走到安亦晴的身边。
“小晴,到底怎么了?难道这个女人真的是……”
安亦晴缓缓闭上眼睛,点了点头。
“那不是好事儿吗?难道是出了什么事?”蒋榆心中一喜,然后又开始担忧起来。
安亦晴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的将手中的检验报告递给了蒋榆。
蒋榆一头雾水的接过报告,埋头看了起来。受过家族精英培训的他很容易就看明白了检验报告上的内容,他的脸色一白,双手有些颤抖,几张检验报告被他快速翻阅了好几遍,最后竟然控制不住的将这几张纸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王八蛋!竟然这么对待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