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儿,你出来干什么?”见状,初清鸿竖眉呵斥,满目惶恐。
他这是担心自己的傻女胡言乱语闹出笑话,丢了自己与御史家上下百口的颜面。
女儿脑子有问题,别说医术,就连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都分不清,他这个做父亲的还不比谁都了解了?
初晴红唇一牵,梨花树下,那抹惊艳绝伦的身姿如一尊高不可攀的神像,这让人禁不住猜想,这真的是人人传之的傻子么?
不顾旁人惊愕的目光,她上前两步,蹲下来,盖头下炯亮的凤眸审视着慕容天苍白的脸。而后,只听她淡淡道“将皇上扶坐端,我现在实施急救。”
初莫淑浑然一振,紧锁住初晴的盖头,美目浑圆,她误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可初晴话里的严肃还是震慑了她,眼下皇上的命要紧,她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即便明知侄女痴傻,却也甘愿冒这个险,因为她也别无办法。
“德妃娘娘要三思啊。”有人提出异议,指责道“御史家二小姐自幼患有脑疾,您是她的姑姑,可比任何人都清楚,皇上贵为天子,岂能让一个白痴小姐胡来?”
“是啊德妃娘娘,这可关乎良国的江山社稷。”
“请德妃娘娘三思——”
霎时,上百位官员双腿跪地,反对之声震天。几乎没人敢将慕容天的龙体拿去赌,痴傻二小姐初晴智商三岁,可是天下皆知。
初莫淑的举措,简直荒唐之极。
而慕容允澈也是静静的打量她,指尖在茶盖上有一下没一下的叩着,抱着那副看好戏的心态,深邃的黑瞳瞧不出任何神色,全然一副身在此府,不问府事的模样。
面对满朝百官的阻力,初晴语笑嫣然,神色却凝聚一股凌厉,喝道“若是出了事,我初晴愿被杖毙!”
这话,分量可是举足轻重,震的王府上下满目惊惶。
“晴儿!”初清鸿大惊,这眼前女子,真的是自己说话结巴的女儿么?
虽看不清脸,但她微风震箫、掷地有声之词却是耀眼芳华。别说言行举止毫不愚笨,且步履盈然,俨然一副大家闺秀的娟柔之态。
莫不是三日之前那场顽疾过后,她整个人都脱胎换骨?虽他之前就稍感哪里不妥,可也没多想,只当是女儿大病初愈,还有些不适罢了。
而短短三日,根本不足以令人性情大变,却能借尸还魂。
她不过是来自现代一缕孤魂,从小生在武学与中药两大世家,带着一身修为,意外魂穿。
父亲自小悉心栽培,在她身上注入了全部精力,势必要让她成为光环萦绕的上流名媛。而她,不负众望,仅仅二十岁,便在国际医学界与武学界享有极高的盛名。
在众目睽睽之下,她一个年纪尚小的少女,竟当场解下慕容天胸襟的扣子与腰间裹带。
礼部尚书、户部尚书勃然大怒,恶语相向“淫妇,还不快快住手。你这是嫁不成寒王,继而预想勾引圣上?”
“光天化日,岂能做出如此伤风败俗之事?”文武百官纷纷斥责,各个怒火冲天,痛心疾首。( )
初晴却全然不理,顶着从四方夺唇而来的漫骂,镇定自若的为慕容天实施急救。
“晴儿,快住手!”初清鸿顶着莫大压力,还不住拱手向百官赔礼“小女脑子不好使,望各位见谅,她这是无心之失,准是将皇上当成玩偶,犯了糊涂。”
“御史大人,我看你这女儿可不傻,莫不是你故意造谣声势,假传二女脑疾,就是为等有朝一日她在皇上面前一鸣惊人,从而如了你做国丈的愿!”
初清鸿大惊失色,“李将军,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这污蔑的言辞未免扣的太大了。”
“哼。”李将军一记冷哼,背过身去“那谁知道你御史大人怀的什么心思。”
“微臣对皇上的忠心日月可见,岂容你在这儿胡言乱语。”他两眼怒红,愤恨不已。
然而在场所有人都怒不可遏,满腹道德,竖目横眉的对初晴进行语言攻击,好好的成亲典礼不仅混作一团不说,还成了对二小姐的批斗大会。
连冰棺上孝衣胜雪的慕容允澈也是饶有兴致的享受着这出好戏,只是他眉宇间流露的神色太过冷绝,不带半分情感。
不出片刻,伴随着慕容天呼吸顺畅,面色骤然恢复,刚才还咄咄逼人的悠悠众人当即变得鸦雀无声。
他们膛目结舌瞪大眼睛,目视着慕容天缓缓从地上站起来,所有人脸色一片惨白。
其中最为惊讶的当属初清鸿和初莫淑,初晴竟真懂医术?在众人毫无对策的情况下,将快要休克的皇上救了过来。
这、这怎么可能?养育了十五年的女儿连吃顿饭还要丫鬟看着,行为举止还比不过小她八岁的女童,又岂能连正常人都束手无策的事给轻易解决?
今日给的震撼接二连三,第一美人被拒,寒王坐冰棺亲临,痴傻小姐医术精湛!
这怕是要轰动举国上下,给个翻天覆地的千古流传。
故,刚才那些七嘴八舌满口仁义道德的重臣也是哑口无言,满脸尴尬的躲闪着慕容天凌厉的凤眸。
“你们现在还相信是晴儿要勾引皇上么?”初清鸿压住惊愕,一阵扬眉吐气,不屑的冷视众臣。
李将军碰了一鼻子灰,只得闷声不响闭了嘴。
他们万万没想到御史府竟出得个如此亭亭玉立,聪慧过人的女子。本欲要看笑话之人也是交口称赞。
慕容天也对初晴投来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