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凌欢和李承霖不约而同站了起来,对视一眼,均是满脸的难以置信,天牢之地,连李承霖都未曾想过能够逃脱,叶颜绍这种穷途末路之下,怎么还能越狱?更不可能有谁会帮助他。
“怎么逃走的?”李承霖立刻问道,紧紧握着叶凌欢的手,“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只有他一人逃走了吗?”
“只有叶颜绍,他在一个神秘女子的帮助下逃走的。该女子力大无比,直接将天牢墙壁击碎,一身道袍打扮。”外面的人回答道,“她带着叶颜绍闯出了城门,城门也被她毁去了。”
“陆秀诗?”叶凌欢瞪大眼睛,这人是陆秀诗无疑,“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她不就是想看着叶颜绍失去一切之后死去的一天吗?”
“不,她不是要看着叶颜绍死,她是要亲自动手。而且,叶颜绍逃出天牢,等于坐实了他与东临勾结的罪名,仁和伯府再无转还机会。”李承霖轻声说道,然后推开了门,看着外面的随从,“现在惊动了多少人?”
“朝中重臣皆知。”那人应道,沉声说着,“皇上派人传来手谕,让王爷你去缉拿,若拿不住,唯你是问。”
“呵,好个唯你是问。”叶凌欢冷笑一声,“不仅仅是问吧,若叶颜绍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只怕你还得背上一个协助逃跑的罪名。”
“你在府中稍安勿躁,我这就去追拿。”李承霖回过头来,捏了捏叶凌欢的手,转身便离去。
叶凌欢颓然坐在椅子上,现在一点儿睡意都没有,若非是陆秀诗出手劫狱,她真要怀疑是不是皇上故意放走叶颜绍,就是为了让李承霖和这件事情脱不开关系的。
“叶凌欢,我看到李承霖走了。”正在此时,窗外突然响起一个声音。一女子带笑的声音,“他是去追我了。”
“陆秀诗?!”若是听到陆秀诗劫狱她是惊讶。那此时,她看到陆秀诗的心情简直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你不是带着叶颜绍出城去了吗?怎么你还会在这里?你真的不要命了?叶颜绍在哪儿,是不是已经被你杀了?”
“还没,不过快了。”陆秀诗脸上是一个扭曲的笑容。明明脸色苍白,但双眼却明亮无比,看上去突兀得很,“你不是说要和我一同看这出戏吗?我现在就是来邀请你看着最后一出的。”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叶凌欢和陆秀诗保持着距离。她现在很不正常,绝不是叫她看戏这么简单。
“好吧,其实我只是觉得叶颜绍不够痛苦。而且我知道什么事情能够叫他仅存的一点点情感感觉到痛苦愤怒。”陆秀诗咧嘴笑,露出一排白森森的牙齿,“放心,我不会要你的命的,我只是带你去做个见证。”
说罢。不等叶凌欢有任何动作,她双手一挥舞,叶凌欢只觉得有一股极大的压力袭来,脑子一懵,就昏了过去。
————————————————————————
当叶凌欢醒来的时候。她躺在草地上,头还有些痛。她艰难的撑着爬起来,环视四周。
今晚的月亮很明亮,在这个没有遮挡物的山头,一切显得很清晰,在她面前跪着一个人,还站着一个。站着的不用说,便是笑意盎然的陆秀诗,而跪着的便是叶颜绍。
叶颜绍不在英伟,短短几天牢狱生活,将他几乎磨得变了一个人,萎顿的老头子而已。也许这么他的不是牢狱生活,而是他失去的一切,他那么辛苦那么不折手段挣来的一切。
“凌欢,你醒了?”陆秀诗转过头来看着叶凌欢,“怎样,身体还好吗?你要不要跟叶颜绍打个招呼。”
叶凌欢没有说话,看着眼前的叶颜绍。
“叶凌欢,哈,不用这么得意,你活不了多久了。”叶颜绍仰起头来,居然笑了,“我今日自知逃不出陆秀诗的手心,但好歹也有你陪葬,你得罪的可是皇上,中的便是李承霖母妃中的毒,我都知道,哈哈哈。”
“你便如此恨我?”叶凌欢轻声问道。
“恨你?不对。我若死了,邱槿荷只怕一点儿感觉都没有,若你跟着死了,邱槿荷也会伤心,权当她也为我的死伤心。”叶颜绍不疾不徐的说道,整个人很平静,“从我当上这伯爷开始,我便做好了随时陨落的准备。”
叶凌欢突然知道为什么陆秀诗要带她来了,不错,叶颜绍不够痛苦,她也知道自己哪个地方能够让叶颜绍痛苦了。
“叶颜绍,你可知你床下暗格中的东西,就是邱槿荷的女儿,叶凌欢亲手放进去的,为的就是要你仁和伯府毁灭的这一天。”陆秀诗收起了笑容,跪在在叶颜绍面前,看着他,“怎样,心里不是滋味吧。”
“陆秀诗,你别费力气妄想让我痛苦了,我早就将所有感情都抛却。”叶颜绍冷冷说道,“叶凌欢做的有怎样,很正常,我与她不过是利用关系而已,她这般对我,说明她有手段,我自认倒霉。不过,这个仇我已经报了,宗亲王妃去白云庵下毒,我功不可没。叶凌欢,我们父女两黄泉路上也好做个伴。”
“谁说你没是父女两?叶颜绍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陆秀诗笑得简直要花枝乱颤了,“你这辈子唯一心动过的女人邱槿荷,可没有给你生女儿,哈哈哈,你不知道吧,哈哈哈哈!”
“你……你什么意思?”叶颜绍愣住了,脸色终于有了变化,“你是说,叶凌欢不是我的女儿?那她……”
“她是我的侄女,是我哥哥和邱槿荷的孩子,她是端木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