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眼色示意庄臣和林曼君少说话快做事。
唉!头重得像塞满了棉花,木偶人似的坐在那里上妆。
不行,不行!现在不是病的时候,打起精神来!
“曼君,帮我去买姜茶来,让她们弄得浓一点,再买抗病毒口服液回来。”我吩咐林曼君,从小到大我感冒了就拿这两种来治,特别灵。
“哦哦。”林曼君赶紧的走出去。
程子骁和施浩进门来,庄臣和化妆师一起向他们问好。
程子骁皱着眉看定我,施浩关切问我,“黛儿,听说你感冒了,还扛得住吗?”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唐纯珍便在旁边指着他失声问道,“施浩,您是名设计师施浩是吧?”
施浩扭头看过去,唐纯珍已经一站站起身,伸手重重握住他,“施浩!我是你的忠实粉丝啊!”
施浩看着自己收不回来的手,尴尬笑说,“哦哦,谢谢你!”
唐纯珍笑成一朵花似的,再晃两下他才放开手,“能帮我签个名吗?”说着频频摆手让助理找纸笔。
“……”施浩一边咧着嘴,一边掏出手帕来擦拭刚刚被唐纯珍握过的手。
化妆间的氛围一下子变得相当诡异。
不过,施浩还是帮唐纯珍签了名,才随程子骁前往展台参观。
“听说施浩是个gay。”助理凑近唐纯珍耳边小小声地说道。
我当即皱眉,心想,这事不妙啦!
果然,帮我打理发型的庄臣停住手,霍地挑眉瞪眼道,“你说谁呢?啊?!”
唐纯珍也很是不悦地厉住助理,“闭嘴!别乱说话!”
助理吃不住,哭丧着脸儿退出了化妆间。
可是不到五分钟,助理又神色仓惶地跑回来嚷嚷,“珍姐珍姐!不好了,昨友吐槽太暴露,都提议要主展方封、封杀你!”
唐纯珍僵在那里好几秒,才晓得撩撩头发问,“慌什么?主展方不是还没下达封杀令吗?”
“只怕封杀令马上会到。”庄臣小小声嘀咕。
我一抬头,眼角瞥了瞥他,他立马闭上嘴巴不敢再说什么。
咯咯!敲门过后门拧开,湄姐愁眉苦脸地走进来,对唐纯珍说,“纯珍啊,你怎么这样不小心啊?昨天换演出服也不向我吱一声?好歹你今天或者最后一天才换嘛!”
唐纯珍知道事情闹大了,便闭一闭眼睛,挤着声音问,“别骂了,说说主展方是个什么意思?”
“他们还能有什么意思?让你停演呗!”湄姐没好气地说。
唐纯珍霍地转过身盯着湄姐,“没有转圆的余地?******说停演就停演啊?骏少呢?你打电话给他了吗?他肯定有办法帮我的!”
“我打过电话给他了!他手机关机啊!”湄姐一跺脚。
“那!”唐纯珍定在那里,像一座了无生气的雕像。
“骏少哪还管你们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呀?他回京去啦。”庄臣面无得色的爆料说。
我心里一抽,高天骏挺有效率的,这头从我这里离开,那边已经踏上回京复命准备结婚的归路,好,很好,我要的就是这样!
“回京?!”湄姐和唐纯珍同时面色灰败,知道大势已去。
“妈的!不演就不演!老资走了!”唐纯珍一咬牙,将化妆台上放着的手机、墨镜等杂物通通扔掉包包里,领着助理等人一阵风似的走了。
湄姐还站在那里,望望我欲言又止。
“湄姐,我和我经纪人恐怕也帮不了你们,对于骏少的行踪,我也是刚听说的。”我对她隐晦地说道,言外之意,别来找我了。
湄姐收到暗示,只好唯唯喏喏地告辞离开。
抄起台面上林曼君放那的ipad,我搜网页,媒体真是大篇幅地报道唐纯珍不顾主展方的三申五令,居然敢冲红灯大明大放地衣着暴露。
照片专选刁钻角度拍得唐纯珍很不堪,说她刻意走光,为搏上位不顾廉耻,比她堂姐唐宛昕更不要脸。
我想,主展方不再顾及高天骏的脸面而痛下决心,也是为着杀一儆百、肃清展风。
整好妆容,我们前去展台,远远看到程子骁和施浩站在台下说话。
开馆的音乐响起,我们展台也灯光大放,我刚登上台摆姿,大批的记者们扛着长枪短炮跑过来访问施浩。
威龙展台再次上演一开馆便被水泄不通围观的好戏。
近两年扬名国际时装界的施浩面对众媒体,潇洒从容地笑着,谈到自己即将在巴黎时装周发布的新品,也说起这次回国是特意要邀请我到他的发布会上走秀,还点名接受一家时装杂志的专访。
媒体们看他今天特别友善好商量,就当即请他上展台与我合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