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糜寒,该走了!”
“嗯。( )”糜寒看了眼身后寥寥灯火的荒原,又看了眼身前煞气翻腾的危海,转身朝停靠在岸边的船只走了过去,只有这样的黑暗和血腥,才是属于他的。
“站住!”
前进的脚步再也迈不出去,糜寒甚至不敢回头,怕那只是自己的幻觉,怎么可能呢!那人不是还在比赛吗?
船上的灰衣人看着那抹渐近的红色,玩味的勾起了嘴角:“赶来了么?不枉我期待一场!”
夜潋星顺着小白的提示一路赶来,没想到糜寒竟然在这里!他是要……离开荒原?
“糜寒……”夜潋星在离他身后三步远的地方站定,开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在荒原的一个多月,她和汨罗糜寒虽然走的近,彼此也将对方看做朋友,但是他们的交谈只限于擂台或者别的一些浅显的事物上。( 他们并不知道夜五就是夜潋星,而夜潋星也不知道他们的背景。
倒不是有心隐瞒,只是人与人之间的交往,总要有一个发展过程。从顺眼到朋友到知交,需要的是时间和磨合。而夜潋星和汨罗糜寒二人的交往,还没有跨过那条线,就已经在时间面前被迫止步。
她受汨罗所托,将东西交给糜寒,还有,不再让他孤单。可是此刻,看着面前的人,夜潋星却不知道该怎么说,怎么做。
糜寒回头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夜潋星皱着眉头,一脸纠结的样子。红色的衣裙满是灰尘,身上,脸上,脖子上都是大小不一的伤口。这模样,是那样的糟糕和狼狈,但是那担忧的神情,和因为赶的太急,到现在都没缓过来的喘气声,老实说,实在是……有点可爱!
眼神不自觉的温柔下来,连带着声音都放低了很多。“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
夜潋星听着糜寒开口,无语的瞪着他:“你说呢!”
糜寒双眼微沉,看着夜潋星,“夜五,你来这里做什么?”
夜潋星一顿,想了想,拿出汨罗交给自己的锦盒,“这是汨罗让我交给你的。”
糜寒看着夜潋星手里的锦盒,身形微颤,嘴角紧抿,想要伸手去接,却几次都缩了回去。
好半晌,糜寒终于似无力似放弃的垂下了双手。
夜潋星看着他闭起双眼,对自己说:“夜五,这盒子,你能不能帮我保管?等到有一天,我会去找你要回的,行吗?”
那样绝望而痛苦的声音,让人心疼。夜潋星不知道汨罗的盒子里是什么,可是这样的糜寒,她不忍心拒绝。“好。”
“谢谢。”
“糜寒……”夜潋星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发生了什么事,可以告诉我吗?虽然我可能帮不上忙,但是多一个人想办法总是好的……”
“晚了,夜五,来不及了。”糜寒打断夜潋星的话,语气萧瑟。
“……什么?”眼前闪过那天汨罗离开前的身形,夜潋星心中不祥的预感更甚。
“是不是……汨……”
“不是!”糜寒突然有些激动的打断,“汨罗还活着!他还活着!我不会让他有事的!绝对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