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就这样悄然无息的过去了,李香菱一夜都没有睡,就坐在床畔,痴痴的等着,抱有一丝的希望。(
直到烛火都燃烧尽了,清晨的一缕光线也透过窗子打了进来,照射在地上,天亮了。
毫无精神的李香菱换掉了自己身上鲜红色的嫁衣,有泪水在上面留下了印迹,打开一个实木箱子,仔仔细细的将它放了进去,有些不舍。
狠狠的合上盖子的那一瞬间,泪水再一次朦胧住眼眸。
昨天给王妃敬茶出了那么多的状况,今早是一定要再去奉茶的,李香菱知道这是无可避免的事情。
因为是新嫁娘,按规矩而言,第二天还是要穿粉红色的衣裳,才能够显得喜庆。
而现在一切喜庆的东西,在李香菱眼里看来都是讽刺,尤其是装有嫁妆的箱子上绑着大红色的花,红的刺目。
肜吟端了水进来服侍李香菱洗漱,她只是八王府里的丫鬟,被分配做什么,就要去做什么,所以嬷嬷把她分到了李香菱这里。
以李香菱的身份,能给八王爷做妾身已经是天大的荣幸了,哪里还能够有再带丫鬟进府这样的待遇。
德妃深知,毕竟不能够做的太过,不然就会是过错,所以她尽量准备了很丰厚的嫁妆,算是一种弥补。
梳了寻常发髻的李香菱,身着一身粉红色的衣裙,淡雅细致的妆容,与这王府似乎有着格格不入。
都是德妃为她准备好的,她只需要照做就可以了。
“王妃在哪里?”
走在院子里的李香菱才发现自己对这府里的一切都很陌生,只知道大厅和自己的寝室,还是昨日丫鬟领着的。
不敢在这王府里乱转的熟悉环境,毕竟她昨天是新嫁娘。
无奈的叹息,只好询问跟在她身边的肜吟。
“王妃这个时候应该在用早膳,侧妃随奴婢来。”
肜吟走到了李香菱前面为她带路,一如既往的平淡,对于很多事都漠不关心,只是做好自己应该做的,其他一律不管。
大约就是因为这样,嬷嬷才选她去在李香菱身边伺候的吧。
不一会儿,两人就走到了桃夭所在的房间,刚想要进去的时候,就被在门外的扯叶所拦住了,狐疑的看着李香菱,很是不满。
“你拦我做什么,我要见王妃。”
一下子,李香菱心里就堆满了气,从昨天刚到王府的那一刻起,还有直到现在,怒火不用激发就已经充满了整个脑子。
所以李香菱的语气略微冷淡了一些,同时也很气恼。
“王爷身体不适,王妃正在服侍王爷,侧妃现在进去,怕是不妥吧。”
扫了一眼衣着华贵的李香菱扯叶眼眸里充满了鄙夷和不屑,就凭昨天李香菱敢那样对桃夭,扯叶就看她不顺眼。
“王爷身体不适,我也有义务伺候王爷,你一个小小的丫鬟,凭什么拦我?”
彻底被激怒的李香菱不由得提高了分贝,她就是不服气,自己已经是少祯的妾室了,自己也可以照顾少祯的,为什么连见一面也不让呢?
一定都是桃夭搞的鬼,李香菱心里默默的想着,还不就是对自己昨天所做之事怀恨在心。
一点反省的意思都没有,反而更加怨恨桃夭,连自己的机会都要想法设法的来阻挡,李香菱哪里咽的下这口气。
“奴婢只是传话,侧妃要有不满,应该去问王妃。”
丝毫不畏惧李香菱的怒气,扯叶坦坦荡荡的看着她,心里都不知道把李香菱骂了多少遍。
就算骂了那么多遍,也不足以泄愤。
“妾身求见王爷王妃。”
索性不再去扯叶去争执什么,李香菱端端正正的站在对着正门口不远的地方,故意提高了分贝,她就是要让桃夭和少祯听到。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的新婚之夜,自己的夫君却在别的女子哪里?
眉目间是掩不住的倦意,支撑她的,是那不甘心。
“你在这里做什么,这么大的声音,吵到王爷休息你担当的起么?”
一身素衣的桃夭出现在门口,严声呵斥着李香菱,神色冷淡,眼眸凌厉。
本以为扯叶传话就可以让她离开,想不到李香菱非凡没有走,还打扰她用早膳心情,实在是很无奈,才出来的。
“王爷王妃为何不见妾身。”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语气里有着满满的委屈,刚才那股子气势也弱了几分,对着桃夭,不敢有方才那样的严厉。
似乎下一秒泪水就要落下来了一样,李香菱狠狠的咬住下嘴唇。
“方才扯叶不都说了么,你既已知道,又何必多问。”
懒得再同李香菱说什么来浪费自己的时间,桃夭就这样敷衍她两句,动不动就这样装委屈什么的白莲花,桃夭一点也不想见到。
尤其还是她这身略微华贵的装扮,桃夭对她很是不屑,这不明摆着故意和自己作对吗?
李香菱还想要开口说什么的时候,桃夭继续说道:“母妃疼爱你,给你准备这些华贵的衣饰是好的,可本王妃一直主张王府节俭用度,你这样做,是在对本王妃公然挑衅么?”
毫不避讳的说出这样的话,也没有丝毫的拐弯抹角,桃夭的语气很是严厉,就是在责备李香菱。
有哪个敢把茶水泼到自己身上,到底是有意还是无意,桃夭和李香菱都是心知肚明的。
不愿再明目张胆的拿这件事来说,只是她没空。
“妾身并不知王妃的主张,而且这都是姑母为妾身准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