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里,一袭白色的睡裙笼着她纤细的身躯。云舒侧身静卧着,习惯性地去分辨教授的动静。
那样一个男子,是她在这个世界上的唯一依恋。无论何时何地,他总是她眼中唯一的关注,她的这种本能,像是与生俱来的天性,伴随她每一个日夜。
其实房子的隔音效果极好,大多数时候她都听不到任何声响,她却像个动物一样,在夜里也警觉着,用直觉去分辨他是否安好。
如同往常一样,她凝神静卧着,直接告诉她,教授一切都好。可是她的心里为何会有隐隐的烦乱和不安?
她纯白的面容宛若雪莲,即便是内心隐约不明的烦忧,也无法玷染她无暇的面容。她卷长的睫毛忽闪了两下,然后闭上眼,试图入睡。
翌日清晨,她一如往常起的很早,打开卧室门看到教授也出来。
纪容轻悄悄的关了门,示意云舒先行,自己跟在她后面下了楼梯。
到了楼下,才对她道:“云清还在睡,让她多睡一会儿。”
小蓝已经做好早饭,云舒帮助她一起摆好,替纪容盛了一碗粥。
纪容想起昨晚与云清的对话,一时不知如何开口。等放下碗筷,才迟疑道:“云舒,有件事我想问一问你的意思。以后的生活你自己有没有想过?”
云舒茫然摇头:“教授,我不明白。”
“早晚有一天你都需要离开我们,独自生活,你是想继续在医院工作,还是想做其他事情,或者不想要工作了,不管你做什么样的决定,我都支持你。”
“可是,我不想离开您,我想和您生活在一起。”
她纯白无染的面色让纪容有些不忍,片刻,才慢慢道:“这样只会耽误你,而且,云清也认为你应该有自己的生活,你自己想一想,好不好?”
她似乎无法抗拒纪容的任何请求,茫然地点了点头。
可她并不知道怎样去想,她因为他而来到这个世界,她的生活里只有纪容。如果离开他……如果离开他——
她所有的思绪会因为这个念头戛然而止!有一种强烈的不适感席卷全身,她第一次体会到一种深切的空虚感,好像心脏出了问题。
当天下午云舒就发起了高烧,一贯白皙的脸色变得潮红,整个人都堕入了一个空茫的世界,孤独无依的她慌乱地寻找着……
纪容接到云清打来的电话,急忙赶回家。
进门就看到云舒躺在沙发上,烧得糊里糊涂。云清拿冰袋敷在她的额部,颈部,以保护她的脑部组织。
纪容试了一下她额头温度,问云清:“量过体温了吗?”
“39.2度,我让小蓝去地下室拿了四十度的酒精给她擦了身体,现在已经降到39度。”
“除了高烧其他还有什么症状?”纪容问。
云清想了想说:“我早上起来看她脸色不太好,话也不多,她说有点胸闷,憋气,自己找了药吃了,到了下午忽然就发烧起来。”
“吃的什么药?”
“阿司匹林。”云清回答。
纪容点头:“我带她去地下室做个检查。”说着,从沙发上将云舒抱起来去地下室。
检查结果出来,并没有任何的症状,连心电图也是正常的。纪容有些迷惑,睡觉前又给她服了退烧药。
半夜醒来,他放心不下,放轻动作起身,还是吵醒了云清,云清睡意朦胧地看一眼纪容。
纪容替她按了按被子,小声安慰:“你接着睡,我去隔壁看一下云舒。”
云清清醒了几分,没有说什么,纪容已经离开了**铺,开门出去了。
门是半掩着的,睡觉前,纪容特地留了一条缝,万一云舒醒来有什么需要,他还可以听见。他开了一盏小灯,放轻脚步走到她**边。她的脸色还有些潮红,像是雪莲上的红晕,似乎感觉到什么,慢慢睁开了眼,看到纪容就在面前,露出好看的笑靥,呢喃地唤:“教授。”
“好点了没?”纪容再次试了试她额头的温度。
云舒点点头:“就是觉得身上好热。”
“这是正常现象。”纪容替她捂了被子,问她,“怎么忽然发烧了?”
云舒没有回答,只是望着纪容,低声说:“教授,您让我想的问题,我想过了,我想和您生活在一起,不要和您分开。”朦胧的灯光在她红润的脸上镀了一层光晕,眸中哀求的神色足以让任何人动容。
纪容闻言,不知为何心里莫名一松,他轻轻笑了笑:“好。我会跟云清解释,她会理解的。”
云舒安心地露出一抹笑容。
纪容起身从桌上倒了一杯水:“喝点水再睡,你现在应该多补充水分,能帮助你调节体温。”
云舒坐起来,纪容将枕头垫在她背后,递水给她。一杯水喝下,纪容接过杯子,云舒才躺下来,对纪容道:“您回去休息吧,我已经好多了。”
纪容嗯了一声:“门没有关紧,有事你就叫我。”
漆黑的夜里格外静谧。云清躺在**上,睁着眼睛,门口的响动让她警觉了一下,她知道纪容回来了。
“她怎么样了?退烧了吗?”等纪容**,她出声问。
“怎么没睡?”纪容有些讶异,回答,“还有些低烧,没什么问题了。”
云清微顿了一下,低声说:“我很感谢她为你为我做的一切,可是你知道我,在感情方面向来是不容人的,如果不是因为她是类人机,我恐怕一分钟也容忍不了她在你身边。”她带着哀求,“纪容,让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