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漠北突然往前凑过来,程诺吓得尾音都扬起来,她瞪起眼来防备的盯着他,身体随着他往前的动作往后退了退。
两人站在医院走廊偏僻的拐角处,他脚步微微往前就将她逼近到墙边,男人单手撑在墙面上,低头盯着她,眼尾轻轻上扬,眸光深邃难辨。
“我倒想知道,你这不只是说说,要怎么做?”
“……”
要不要来个天雷直接劈死她算了!
脸僵了下,这对话,完全就不在可控范畴啊。
他凑的近,这样盯着她看,程诺突然觉得有些口干舌燥。
一个男人五官轮廓精雕细琢到这个程度,简直就是天怒人怨,还不自觉的眯眼放电,声音都是蛊惑人的语调。
程诺抿着唇,看着这张无数次在梦里折磨她的脸,他的眉眼,他的唇畔,就在眼前。
好吧,她必须承认,食色性也,人之本性。
无分男女。
心中有只小兽在横冲直撞,似乎要把所有的理性和矜持都给打破掉。
程诺知道自己本就不是个乖孩子。
以前老头子在的时候总是说她,性子野。
随着年龄渐渐长大,她已经很是收敛。
她眯着眼睛微微偏头盯着他的样子,像是一头慵懒的小豹子,男人俯低的身体遮挡了大半灯光,只余一丝一缕渗透过来点缀在她的眼角眉梢竟然有说不出的风情。
陈漠北眼睛沉了下,有一种情绪在胸腔里蔓延。
男人沉黑眸光敛下去,似乎要非常克制才能控制住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撑在墙壁上的手掌用了下力,逗她也就点到即止,他欲要起身退开,一双手臂却突然缠上他的颈子,女人柔软的唇畔就这样贴过来。
不轻不重的贴在他的唇上,软软的,弹弹的,像是小时候吃的qq糖。
她眼睛未曾闭起来,就这样睁着眼盯着他看,眼底几分诡计得逞的狡黠还有几分赧然的羞涩。
在这样近的距离下,能看到她眼里他的模样,带着几分惊诧过后的汹涌澎湃,她的皮肤极好,白皙细嫩,恨不得咬过去一口。
男人狭长的眸子眯起来,乌黑乌黑的吓人。
缠在男人颈子上的手臂刚刚松了下,腰身猛然被人缠住了拖进怀里,坚硬的手臂就像是铁圈一样将她匝的极紧,唇上压过来的力度很猛,厮磨间像是要将她拆吞入腹。
唇畔与牙齿的碰撞,丝丝的疼痛,却丝毫拉不回逐渐远去的理智。
他吸允着她的唇畔,却又像不满足般,舌尖窜进去勾住她的,肆虐着属于他的气息。
清冽的,强悍而不容拒绝。
她从未,从未与人这样亲吻过。
就好像置身大海的一页扁舟,汹涌的浪潮迎面扑来,她避无可避。
重重的喘息在这一方空间里蔓延,甚至分不出是他还是她。
她显然不得动作要领,被他逼得节节败退,细细的喘息和闷哼声落在陈漠北耳朵里倒更像是一种邀请和勾引。
男人的眸色渐渐变得更深,匝在她身上的手臂不断的收紧收紧,好似要借由这种动作来缓解身体里控制不住的野兽。一旦开闸放出,难以自控。
胸腔中鼓噪的厉害,这种感觉陈漠北并不陌生,就好像每次处于最危险境地时候心脏的那种紧绷感。
命悬一线。
这跟他一开始的想法实在相差太远。
简直是南辕北辙。
可现在,他想他必须承认,有些事一旦开始就无法停止。
无论是这个吻,还是,她。
韩陈有些愣,这个地方说隐蔽可也并不算太隐蔽。
这样毫不避讳的深吻,实在是——
让人看的激情澎湃。
项博九站在韩陈身边同样看到了,他突然伸手抹了把脸,觉得老天真的是玩他呢。
春宫戏之类的,他更想干脆找个人实战。
而不是这样观赏。
伸手把韩陈拖走。
两个人直接电梯上到顶楼,夜晚的风很凉,凉到刺骨。
韩陈接过项博九递过来的烟深吸了口,他的脸色并不好看,想到阅雯几番问他程诺是什么人。
现在想来,才觉得原来女人的感觉并非全都不对。
当初试药,四哥直接出面跟程诺谈,韩陈只以为是自己做事没做到四哥心里被小瞧了。
可仔细想一下,四哥什么时候会亲自插手这种事。
对于陈漠北而言,找个相同血型的人,实在不是很难。
为什么是程诺。
夜晚的风将韩陈身上的白大褂吹的衣角翻飞,他吸完了整根烟将烟头丢在地上踩灭,才开口,“阅雯怎么办?”
“四哥的私事轮不到我来说。”项博九看他一眼,“你也当没看见。”
“但是我看见了。”
“男人逢场作戏的多了。”
韩陈却突然笑了,“博九,他是陈漠北。”
逢场作戏这种事,在很多人身上都是非常可能。
但是他是陈漠北。
所以不可能。
项博九眉心皱了下,“四哥现在的情况很危险,韩陈,我话到这里,你自己掂量着办。宁家是什么人家,你比我更清楚。”
这种时候,若是出点差错,宁家横插一杠子的话,项博九不敢想象四哥的处境。
……
浑身发软,如果不是他的手臂撑着她,程诺觉得自己快站不住了。
陈漠北硬生生结束这个吻,野火燎原,他怕是再下去会想直接把她撕烂了。
唇畔有些微微的刺痛,眼睛竟然也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