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博九点了烟深吸一口,抬眼看过去那边的车已经驶离。司机小黄站在他身边问了句,“九哥,宁小姐要知道了……”
“多事!”项博九瞪他一眼打断他的话,“四哥的事哪里轮到你瞎咧咧!”
伸手掐了手里的烟项博九冲着那边警车上下来的人迎了过去,“刘长官,这可是飞来横祸……”
吃饭的地方是项博九定的,外面看起来普普通通,进来一看倒也别有洞天,清幽雅致气氛宜人,几排小木屋子错落有致,颇有几分古时王府院落的风韵。
这凤来轩不过是陈氏附属一家酒店,起不得眼,不过素来得陈漠北青睐。
程诺顾不得打量风景,她随着陈漠北进了其中一间木屋,外面圆木堆叠的尖尖屋顶,里面吊灯装饰铺陈的十分古朴却也精致,只是,没人!
男人脱了外面大衣,伸手解开衬衣领口处的扣子,恣意的坐在主位上吩咐服务生上茶,还不忘瞅她一眼,“傻了?找个位置坐下!”
“……”程诺很不想回他,刚刚才从生死边缘走一遭,她感觉自己脑子确实有点不太灵光,可看看陈漠北这副样子,那是轻松如常,她越想心里越慌,好似有人在她心脏上噼里啪啦打着鼓。
径直走过去坐到桌子对面,程诺打着石膏的手臂往桌子上一放竟也咚的一声清脆,她腆着脸弯着眉讨好的笑,“我给你做副陪,把他灌醉了能放了我哥?”
陈漠北扫她一眼,鼻翼间溢出声冷哼,“你说呢?”
真开不起玩笑!
程诺嘟嘴,却扯的嘴唇被咬破的地方生疼,她伸手按了下,郁闷又怨恨的斜着眉横过去一眼,陈漠北抬头间正被这一个眼波瞪个正着,男人嘴角难得勾了笑,“知道疼了?”
“本来跟你扯平了!现在,你还欠我的!”程诺伸手拍拍自己打着石膏的左臂,“你要把我哥给弄回来,我吃的这亏也就都不找你算了。”
“你就是想找我算,算得了吗?”
陈漠北轻飘飘一句话出去堵得程诺哑口无言,她眼睛眨巴眨巴,到底还是陪着笑脸耐着性子转了话题,“那个姓齐的是什么来头?”
“大行生物集团董事长齐泰宏的长子齐景言!”陈漠北身体往后轻仰,他伸出带着黑色皮手套的左手端起白色的陶瓷茶杯轻啜一口,看向程诺一脸认真却满眼茫然,轻嗤,“说了你也不知道!”
好吧,她是真的不知道!
“没名气的人我肯定不知道。他竟然连你的面子都不卖?这个齐景言脑袋是被猪拱了吗?分不清什么是大便什么是黄金塔?”
“齐某不才,不过大便是什么我还是分的出来。”
程诺不过是想拍拍陈漠北的马屁,谁能想说曹操,曹操到!
她惊悚的回过头去,盯着站在门口的一男一女,瞬间如遭雷劈。
门口站着的人正是齐家的太子爷齐景言,一身利落的休闲西装显得人英俊利落,短削的寸头,眼角噙着犀利看向她,眉梢间肆意张扬的嚣张,这种世家子弟身上天生就有股凌驾于人的气势,虽然很瞧不上,可程诺却不得不承认,这些人还是耀眼的处处吸引人的眼光。
他身边搂着个美女,妖娆魅惑,脸上妆容精致,艳红的唇,一袭紧身连衣裙将好身材衬托无疑,眉目间风采卓然,看不出风尘味儿,倒是有几分职场上的精明。
齐景言目光落在程诺身上,他嘴角浅浅勾了下看向陈漠北,“这位是?”
陈漠北拿茶壶斟茶却并未回他,只嘴角微微上扬,声线低沉的吩咐程诺,“过来,你坐这边,给齐少让个位子。”
程诺两厢望了下,衡量了下利弊,到底乖乖的坐到了陈漠北的身侧,虽然陈四少很不好说话,但是比起这个拘着她哥哥的男人而言,也还算是可以攀附。
两人之间的眉目互动,落在齐景言眼里那自然别有一番情趣,他眼尾轻扫过去,视线从程诺脸上身上扫过最后落在陈漠北身上,“都说陈四少眼高于顶,这选女人的眼光可真是不敢恭维。”
程诺今儿穿的休闲,本身手臂上打着石膏穿衣服就麻烦的,她是怎么舒服怎么来,别说妆都没化,就算是化了妆也没有他身侧女人的一分妩媚。
先不管这人话里其他含义就冲着他竟然敢诋毁她,程诺心里都已经把姓齐的乱箭射死!
可还不等她回话呢,却听陈漠北四两拨千斤的,“我选女人的眼光自然比不过令尊,听说齐董事长有意平分天下,齐公子压力不小啊。”
这阵子齐泰宏外面的儿子女儿认祖归宗的事儿闹得沸沸扬扬,这家产势力纠纷恐怕越演越烈,齐景言虽说是齐家太子爷,可到底也不到掌权的时候。
他一句话换的齐景言面如冠玉的面庞风云满布,程诺眼尖,就见他身边的女人轻轻拍了他的手,唇角倏忽一转,笑的妩媚柔软,“齐少你那话可就差了,苏城谁人不知陈家四少只忠诚于一个女人,我特意求了你带我过来,可惜没见到宁小姐。四少将她保护的真好。”
她话外有话,提醒齐景言认错人了。
程诺倒也听明白了,陈四少忠诚于一个姓宁的小姐!她偷偷斜过去一眼,谁那么倒霉被他惦记?!
可陈漠北却仿似压根没听到,他径自斟茶,脸上淡淡的一抹笑意。
“我以为男人逢场作戏在所难免,看来是我想错了,既然选择逢场作戏那怎么也得挑个有味道的。”齐景言眼尾含笑,他眸光落在陈漠北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