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进位子里,赵一玫环视四周,难得夸奖程诺,“难得你还有这样眼光不错的时候,这地方我以前怎么不知道?”
“我也是偶然发现的。”
程诺菜单递给她,“喝什么?鲜榨豆浆还是南瓜汁?”
“南瓜汁吧。”
赵一玫也不跟她客气,直接点餐。
程诺看她脸上妆容得宜,表情也没什么不对劲,她放心收回视线来,却冷不丁听那边问了句,“你眼珠子在我脸上滚什么?头一次发现我好看了?有什么想说的直接说!”
“啧啧啧,你到底是火眼金睛啊还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我就多看了你一眼你就知道我有话想问?”程诺反击回去。
赵一玫眼皮子翻了下,直接点好餐递给服务生,吩咐,“直接上菜吧。”
“我今天在医院碰到卓总了。”程诺顿了下。
果然就见赵一玫咻的一下抬起头来,“他怎么了?”
“他没怎么。”程诺慢悠悠的继续说,“是他前女友的父亲。”
“秦教授?”
赵一玫眼睛紧紧盯向程诺,“病的怎么样?”
“不知道,我又不认识,自然不好多问。”程诺喝一口南瓜汁,抬眼看她,“你也认识啊?”
“嗯,秦教授带过我们这一届一年的时间。”赵一玫淡淡说了句。
程诺哦了声,等着她继续说,赵一玫却就此噤声了,反倒是逮着她的手问个不停。
“你手怎么回事?”
说到这里程诺就一肚子怨恨,她叹口气,也不知道要从哪里跟一玫姐解释。
索性就把商业泄密的事情说了。
这件事赵一玫是知道的,法律判决的结果她都知道。
可有些是赵一玫不知道的,例如真正收买人的人并不是被判刑的人。
“宁阅雯?”赵一玫眉心皱了下,“陈四少之前的未婚妻?”
程诺哽了下,发现听到这个称呼,哪怕是之前的,还是有些胸闷,她点头,“是。”
“……”赵一玫沉默了下,再问,“程诺,你跟陈四少——”
“一玫姐。”程诺突然喊了声,堵住赵一玫接下来的话。
她不想提这个人,一提起来就头疼,有些事有些人真的打死都不想记在心里,也想一辈子都不曾认识不曾知道,可命运就是这样无情。
告诉你,你们的人生注定纠缠不清。
程诺眼帘垂了下,还是将话题导回去,“一玫姐,你和卓总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
“你和卓总啊?我以为你们——”
“我们什么也不是。就是学姐和学弟的关系。”赵一玫嘴角轻扯,“以前的时候做了太多错事,以爱为名,放任自己罔顾道德约束,由着自己开心去做,到最后伤人伤己。这还有半个月就元旦了,过了31号我可就算是29岁了,这个年龄的人更现实,爱情不是全部,也不是必需品。走到这一步,事实证明,我们无缘。”
赵一玫尽量让自己说起来云淡风轻,可是心底还是有些微微的涩意,藏在心底最深处,再不敢表露出来。
程诺看过去,眼睫微垂,“我觉得由着自己的心去做某件事,挺好的。都说人生苦短,在有限的生命里做能让自己开心快乐的事情,不是挺好的吗?”
“我以前也这样想。”赵一玫眯着眼笑,“哪怕到了现在,我也不曾后悔曾经做过的事,但不代表我会一如既往的这样去做。”
那是那个年纪的赵一玫,倾尽全力去爱一个男人的全过程。
或许偏激,或许被唾骂。
可是她的爱情没有杂质。
可这个年纪的赵一玫,却再也无法燃烧时间和精力再来一遍。
或许她真的老了,疲惫不堪。
那天在酒店里,卓耀辉离开时对着手机喊得那声云素,生生的折断了她最后一点希望。
“我不懂你们之间的事,如果你想明白了,那我无条件支持你。”程诺微笑。
赵一玫看她一眼,话题再导回去,“诺诺,你自己心里要有数,陈三少和陈四少到底是兄弟,你还是陈三少的未婚妻。我不会用道德的标尺来教育你,因为我了解你,豁达的人不会做出苟且的事情。别到了最后无法收拾,丢脸倒是其次的,心伤了补都补不起来。”
程诺眼皮子垂了下。
这话题真沉重啊。
苟且。
程诺伸出手狠狠的揉了自己的脸一把,不说话。
如果由心而为,那也最起码要靠谱一点的。
她这样的,莫名其妙的会对两个人产生心动的感觉。
开什么玩笑,两个人都要追来吗?
程诺觉得自己的心应该是出问题了。
极大的问题。
她叹口气,似乎许久都不曾见到陈漠北了,仔细算算时间的话,好像是从她生日那天,从她自他手里取得相关证据的那天之后就不再见过了。
到底有没有想过他?
不知道。
她这阵子忙的要死,累了的好处就是什么梦都没有,一觉到天明。
可是耳朵这地方痒痒的。
所以,打电话给他,问问怎么取下来,也不过分吧?!
……
有人给四哥送东西过来,从国外直邮。
小小的包装盒。
项博九手里掂了下,几乎没什么重量。
好吧,不怪他好奇,什么时候能见陈漠北买东西,简直罕见。
而且是在他完全不知道的情况下。
九哥盯着这小包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