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事情永远不会按照人的想法去发展。原以为拿到了玉佩,一切会简单许多,可是没想到第二天那位官员又传来消息说宋氏和素蕊矢口否认曾经在枫园附近的林子里见过我和小顺子。而春儿也否认那时候与我有说过话,只说是见过,但是匆忙打了个招呼就各自离开了。因为这三人的否认,我和小顺子那段时间就没有了最直接的不在场证明,而其他人都表示没有见过我和小顺子这段时间去了哪里。
就这样,我和小顺子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危机之中,竟然没有丝毫可以证明自己无辜的办法。只是不幸中万幸的是,在那位官员的照应下,小顺子虽然依旧被关押着,却没有再动刑。
时间一点点过去,院外从巡守的人变成了明面上把守的人,虽然并没有限制我和我院里人的行动,但是不管去哪里都会有人跟着。胤禛也没有出现过,似乎压根没打算听我的解释。
我不知道这样的情况下应该怎么办,感觉自己就如同待宰的羔羊只能等待着悬于头上的利斧随时落下去无计可施。
“不行,要么生,要么死,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我的内心突然有了拼死一搏的念头。
我让晚晴再去将那个官员请来,对他说:”我决定亲自去查这个案子,需要请大人帮我。“
那位官员一听,面色一僵,摇头说道:”不行,格格若亲自去查,恐怕动静太大,行凶者一定会惊觉而提早毁灭可能存在的线索和证据,到时候格格就是连一线生机都没了。“
我肃然思虑,少时道:”不能明查,但是可以暗查。明面上对外我可以说身子不适或者心情不佳不愿见人和外出,让这院里的人帮我遮掩。暗地里我乔装成内侍,你和我一起去查清楚这件事。如果能将这件事查个水落石出,不仅我能洗脱冤屈,你也能因此获得四爷和九爷,甚至是皇上的赏识。风险虽然很大,但是好处一样很多。即便查不出什么,我引颈受死不会牵累你半分,你依旧尽职尽责也能和四爷九爷都有个交代,也没有任何损失。“
那官员被我说的有些心动,尽管仍是顾虑良多,可是最终还是同意了。
按照我们的计划,那官员先去找胤禟,让他安排胤禛府里一个身形与我差不多的小内侍随着那官员来我院子里。然后将那内侍留在我院子里,由我换上那内侍的衣服再跟随那官员一起出院子。
院子外看管的人因为没有接到对我禁足的指令,只是让他们注意我的行踪动向,所以对于那官员和带进来的人盘查的并不严格。于是这个计划进行的异常顺利,我就这样堂而皇之地穿着内侍的衣服混了出去,而我的屋子里,让钱格格住进去,由她和晚晴、云惠一干人想办法帮我隐瞒行踪。
我跟着那个官员离开院子后,也顾不上避嫌的来到了他的屋子,开始商量下一步计划。
”你务必将目前你们查到的线索仔仔细细与我说清楚,我们一起想想要从哪来开始下手找出破绽。“我对那官员说道。
那官员既将我带了出来,相当于和我站在了一条船上。他很清楚这条船并不稳当,可是有句话叫做富贵险中求,他也不傻,自然明白这个道理,于是也不隐瞒,将他手上掌握的所有资料和线索全部详细说了一遍。
清朝时的查案方式其实很多都是凭借着仵作的验尸结果和官员的经验以及获得的证据来逐一推论,这样的推论得出的结果,自然不能和现代的破案精准度相比,所以几乎都是反证的方式,先得出结果,然后再开始反推出行凶过程,最后再根据推论来确定凶手的身份和动机。因此冤假错案频出,枉死者不计其数。
眼下他们其实掌握的头绪也不多,从仵作推断出德格格的大概死亡时间上来看,中间足足有两个小时,而这两个小时里,府里的女眷和仆婢虽然相对集中在花园区域,可是也同样是各自分散,很难每个人都保证是在这个时段一直在这个区域内的。
所以并不非只有我和小顺子在这个时间落单,可是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又怕随便多嘴会惹祸上身,大部分人都会相互证明看到过对方,于是到底是不是真的见过,谁也无从查证。
至于会怀疑我和小顺子,完全是因为府里所有人都知道我和德格格之前有过公开的口舌之争,也都知道德格格在家宴上当场抢我的位置驳了我的颜面,于是有了这样明显的过节,再加上我在那段时间刚好带着小顺子离开人群,又失去了不在场证明,才会让杀人动机看起来顺理成章的成立了。
想到这里,我看了看屋外的天,心想如果真的这样被冤死了,七月的天会不会下雪,真心是比窦娥还窦娥的冤枉。
再说搜查的证据,撇开那块构陷我去过德格格屋里玉佩和栽赃给小顺子屋里的那些木槿花粉末不说,他们也没有拿到其他的证据。
至于证言,无外乎刚才说过的,府里胤禛、嫡福晋、侧福晋、几个格格和所有仆婢们的供词外,也就只剩下说我和德格格不合的那些指向性的证言。
从这些看来,没有一条是能够站得住脚的证据,可是却又都能够找到环环相扣的关联。让我不得不佩服谋划这场杀人案的幕后指使当真是心思缜密手段高明。
”我想,如果我们能够找到德格格身边那几个消失的侍从的去向,也许就能够找到突破点。“我仔细梳理过思路,对那官员说道。
那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