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原本是曾经让我最为不齿与不屑的夹缝求生原则,可是现在却当真必须用来在夹缝中求生存。
我放下绣框,问小顺子:“我是不是变了?”
小顺子低头浅笑应道:“是变了,但不是坏事。”
我“嗯”了声,低下头看着手中那朵未绣完的鸢尾花,说:“我不喜欢这样的改变,我害怕有天会忘记初心,每天都只会从噩梦中惊醒,害怕被人陷害,然后再算计着害人。”
“格格如果害怕,就不要变了,有些事奴才会替格格做好。格格只需守着初心,安稳过着想过的日子就好。”小顺子回答。
“不要,我希望我身边的人都是干净的。如果真的必须做些什么,那也必须是逼不得已为求自保才去做。不要主动害人,因为不需要。我不会去争不属于我和我得不到的东西。”我摇头,语气中有着不容置疑的坚持。
“不争又怎么知道得不到?”小顺子反问。
“有什么好争的,我想要的不是一个位置、一份虚名,或是……我永远也抓不住的感情。比起这些,我更想要一份心安与踏实。即便是独自凄凉地活着,也要活得问心无愧,实实在在。你明白吗?”我看着窗外绽放的睡莲,弱小却孤高倔强地独自浮于水面上,兀自随风摇曳,呈现出超脱尘俗的沉静之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