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伤筋动骨一百天,即便小顺子说只是皮外伤,但我自己毕竟是学医的,这样的皮外伤只能说是不至于残废的地步,但必然是伤到筋脉,只能好好养着,不然多少会落下些病根。而且当时天寒地冻,我不只是受了外伤,还着了凉,保不准就会落下个慢性风湿类疾病。
太医开的药除了祛风寒的外,大多数也都是些活血化瘀的,我在太医用药的基础上又让小顺子单独添了些温补养生的方子,再配合之前几次受伤用过的调理药膳,借着这次机会避开外头那些烦心的事,自个心疼自个的好好休养调理。
好久没有这样身心都能放松下来不理世事,尽管身上的伤痛只能趴着睡,时常因为疼痛夜不能寐,但没了过往那些巨大的压力,也觉得畅快不少,胃口自然好了许多。
我醒来后的第二天,胤禛来过,说了些体己宽慰的话就走了。如今的他心思都已经放在了他想做的事情上,他也过了风花雪月的年龄,后宫这些事对他来说早已不是生活的重点,至多是作为身心疲惫时的调剂。不过他终究是勤勉的,听小顺子说起他每天的行程,大多都是在埋首公务中,几乎到了事无巨细的地步。
其实身为帝王,如同企业的管理者,有时候只需要掌控大局,然后学会用人就好,然而并非胤禛不懂放权,不懂帝王之道。谁又能真正理解他的难处,谁又能知道他身边如今可用的人其实不多。
朝堂中那些官员的人心也尚未稳定,党派林立,官官相护,贪墨之事皆是心照不宣相互包庇,八爷党暗中蓄力,只要有半点疏忽就可能会有翻盘的危机。> 胤禛的手中除了跟着他有从龙之功的几人外,几乎无人可用,然而除了十三阿哥胤祥、鄂尔泰、田文镜、马齐、张廷玉和李卫这几人外,多是如隆科多、年羹尧之类各有打算不能委以重任之流。这也就造成了胤禛必须在最短的时间稳定局势,铲除异己,提拔任用可靠的官员,然后再开始推行一系列的钱币、土地、税收和鼓励政策。只有这样,一个已经被蛀虫啃空摇摇欲坠的国家才能真正开始殷实稳定起来。而这些事只能由他亲自去思考和决断,没有人可以帮他,他只能靠自己一步步走过去。
所以胤禛真的很忙,忙的没有时间去在意后宫里这些曾经陪伴他的女人们,至少在他看来,能够陪他走到现在的女人们都是能够让他省心的。或者说他已经无暇顾及这些女人们的感受,没有多余的时间去安抚她们的寂寞与情感。
即便难得有空,胤禛会去的也只有年氏那里,因为此时的局势仍然需要手握兵权的年羹尧帮他稳定,所以对年氏好,让年羹尧对立福惠为太子抱有野心,这是胤禛牵制稳定他的筹码,否则在这个节骨眼上只要年羹尧有丝毫的动摇,与八爷党那边达成某种协议,那么局面就会有翻天覆地的改变。
面对人才紧缺的现状,雍正元年四月,康熙下葬后不久,胤禛就开恩科举行了殿选,赐一甲进士及第三人,二甲进士出身六十三人,三甲同进士一百八十人。这些人后来陆陆续续被安排进了朝堂或是放到地方,成为了真正属于胤禛自己的天子门生。
这些都是养病期间闲来无事让小顺子去打听的。后宫之中的女人们,除了我会将关注点放在朝堂外,更多人会对于新皇帝即位后的后宫选秀更加在意。
宫里人在意的是秀女是否才貌俱佳,能否讨得帝王的欢心,自己是否能够攀上一位得宠的主子鸡犬升天。然而我看到的是选秀背后更大的政治利益。
不要以为这些秀女只是单纯因为皇帝需要美女陪伴,实际上每个在旗的女子,除包衣奴才外,几乎都是来自于满八旗和汉八旗之中官宦之家。这些女子进宫的目的除了侍奉皇帝外,同时也是皇帝用来控制这些女子背后家族和在朝官员们的一种手段。这就是朝堂后宫“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键所在。利用这样的政治联姻将那些需要为己所用的家族和官员绑在自己的战车上,成为自己的政治同盟,让他们死心塌地的为自己衷心效命。
只是由于康熙刚驾崩不久,未出国丧,雍正元年的秀女停选,只有挑选在旗的包衣女子进宫为宫女是如常进行的。
不过凡事总有例外,就在所有人认为后宫不会有新主子进来时,钱氏从乌拉那拉氏那边传来了一条意想不到的消息。
这事还要从我受伤之后说起。原本有什么事,乌拉那拉氏总是习惯找我商量。可是因着我身上的伤势,乌拉那拉氏免了我的晨昏定省,钱氏仍然按照宫里的规矩整天往永寿宫那边去陪乌拉那拉氏聊天。结果,每天能和乌拉那拉氏聊天商量事情的人最后也只剩下钱氏一人。
说起来乌拉那拉氏这皇后做得也的确憋屈。先不说年氏的身子不大好,又要照顾小福惠,乌拉那拉氏也知道这个时候年氏不能出什么状况,就一直都免了她每天的请安。这样一来,宋氏那种精神状态肯定也是不能去的,原本还有个李氏,可是乌拉那拉氏不想让李氏给自己添堵,也知道李氏不会真心给她请安,索性卖了个人情,免了李氏每天的请安,让她专心去服侍身体被我和胤禛两人膈应了一下身体愈发不大好的太后。
就这样一来二去,能陪乌拉那拉氏聊天的也就当真就剩下钱氏一人。幸而乌拉那拉氏也有心让钱氏学着管事,年氏不愿担的协理六宫的差事也就在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