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这件事我不插手。”只因为有了这个答案,我只能强忍下良心的谴责,同意不去送药。
弘昀没有胤禛的幸运,原本就年幼体弱,加上药方不得法,一直熬到十月二十五那天,最终还是夭折了。
从进府到现在,我一直都是遵从内心认为正确的决定在做事,从来都是以德报怨,对弘晖是这样,对春儿也是这样,甚至是对绿萝,我也存过网开一面的善念。虽然并不是每次都能顺利将人救下,但至少对得起良心,守得住初心。可是这一次,我因为自己的私念与筹谋违背了良心,眼睁睁看着一条鲜活的生命被卷入内院的争斗中无辜陨落,却只能见死不救袖手旁观。这样的良心谴责让我觉得压抑与窒息。
可是更让我觉得心寒的,是弘昀的丧事办的十分潦草,胤禛或许是大病初愈,又或者因着对李氏的芥蒂,对于弘昀的死表现出了让我没想到的冷漠。就在弘昀病故没几天,钱氏就得了胤禛的恩宠,真正成为胤禛的女人。
钱氏与胤禛同房后的第二天,她寻了个借口来过我屋里一次。脸上天真稚气的面容上多了份女人特有的妩媚娇娆。
屏退众人,钱氏一改人前对我的冷淡与疏远,恢复了往日亲昵的言行。她拉着我手,面色凝重地问:“姐姐日后可会怨我?”
“傻丫头,这不正是在我们计划内的事吗?你做的很好,我又怎么会怨恨你?”我习惯性地摸了摸她的头,才想到她已为人妇,与我有着相同的身份地位,不再是我身边那个贪吃呆萌的小丫头,心中有种为人母才有的感叹与酸涩。
“我信姐姐,也请姐姐务必信我,我从未想过与姐姐争抢什么。不管我与四爷如何,与姐姐的情分都不会变,也会记住我们这样做是为了什么。”钱氏紧紧握着我的手。
我点点头,莞尔一笑说:“我对你从未怀疑过,以后别再说这种话。”
钱氏仔细看着我的表情,确定我当真没有生气妒恨才放下心来,嘟起嘴恢复如常孩子气的摸样说:“其实这段时间陪着四爷以来,我才知道姐姐当真不易,若让我再选一次,我宁可永远在姐姐身边无忧无虑的当个贪吃的小丫头,也不想做什么伺候四爷的格格。”
听着钱氏稚气的话语,我噗呲笑出声来,打趣道:“你可知你嫌弃的这个身份位置,有多少人挤破头也争不到。”
“我自然是知道的,只是这种每行一步如履薄冰的日子,当真让人心累。”钱氏说着伸手拿起桌上的山楂果就要吃。
我赶忙将山楂果从钱氏手上抢了过来,沉声提醒道:“你与四爷已经行房,极有可能已经受孕,从今个开始,所有吃食用度都需要万分小心。别忘了,我们身边还有个暗桩没找出来,如果这次你能顺利受孕,那个幕后之人必然也是坐不住的,到时候定会再行险遭,让我们身边这颗蛰伏的暗棋动起来。我们就可以趁此机会将其揪出来,以免整天小心提防。”
钱氏神色一凛,语中带着些慌乱,说:“姐姐停了避子汤后与四爷在一起那么久都没有消息,我又怎么会如此凑巧。不过,当真有孕,那人在暗处,我又怎么能防得住。”
“我是因着身子的原因才没有,你却是在我照料下一直无病无灾的,平常月信也准。我算了算你月信的日子,恐怕这次当真是有可能会怀上。所以千万别掉以轻心。至于如何防备……”说道这里我顿了顿,思索良久,道:“从今天开始,在没有得到准确消息前,每天我会亲自帮四爷备下吃食,你依旧在四爷身边伺候,与四爷一起用膳。如果天佑我们,你能怀上,那么自然要回自己这院子里养胎,到时候还是我亲自下厨帮你张罗,然后让小顺子给你送去。记住,除了小顺子送的东西外,任何人给你的东西都不能沾上半口。不过你每天必须自个记着都有谁给你送过什么吃食,然后将东西每份留下些许让小顺子带回给我看看,到时候不怕查不出那个吃里扒外的家伙到底是谁。”
“好,我听姐姐的。姐姐也不必担心,我若比姐姐先生下子嗣,那么就将这个子嗣交给姐姐抚养,让他将姐姐也当做母亲一样对待,绝不会与姐姐生出二心。”钱氏振振有词道。
听着钱氏信誓旦旦地说着这些话,我只是微笑着应了句:“你有这份心就好,我信你,所以你也不必反复提及这些,免得姐妹之间生分。”
从这天后,钱氏似乎很得胤禛的心,一直被胤禛留在身边,同进同出,可谓形影不离。钱氏也俨然一副新宠的样子,继续在人前与我保持着疏远的状态,甚至有时还会故意露出得意之色。
我虽然对于胤禛的移情难受,但也为钱氏真正得到胤禛的重视而高兴欣慰。每天也在顾及胤禛身体恢复和钱氏极有可能怀孕这两方面情况下变着法的做些滋补的菜色,似乎也想用这样的方式冲淡心中的伤感与失落。
为了以防有人暗中在我做的饭菜里动手脚,每次我在小厨房的时候都会屏退众人,只留小顺子搭手。
小顺子将我的情绪看在眼里,询过机会劝慰说:“格格若是当真在意,不如将饭菜亲自给主子送过去,也好让主子知道格格虽然没有亲自侍疾,但却也是关心在意的。”
我只是轻笑着回了句:“每天都吃着我做的菜,又怎么会不知道我的在意,只是他愿意亲近钱格格罢了,这是我乐见其成的,又何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