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至清流河畔,祁乐看见牧云飞、赵含景、李朵儿三人正立在桥头。
“祁乐!”牧云飞向祁乐挥手。
“你们在干嘛?”祁乐上了桥,发现李朵儿的眼眶微红红,而牧云飞一脸尴尬,看到祁乐来了这才算是松了口气。
赵含景一身绿衣,安静地站在一旁,拉着李朵儿的手,面露鼓励之色。
牧云飞支支吾吾手足无措,又看到李朵儿有些羞赫的表情,祁乐一拍脑门,明白了过来。
李朵儿喜欢牧云飞,而牧云飞马上就要去军队了,所以今天她是来向牧云飞表白的。
牧云飞也是喜欢李朵儿的,可是这小子知道自己要去现场了,生死不知,怕耽误别人姑娘,前世的今天,他拒绝了她。
牧云飞一去便是三年,直到敌军已经包围了上陵城,他才带着援军星夜而至,然而敌众我寡,两人一个在城内,一个在城外,隔着杀红了眼的乱军,临死了也没有再见一面。
“牧云飞,你是不是男人?!”李朵儿忽然瞪大了眸子,一把抓住了牧云飞。
“我……我……”此时的牧云飞就像是个被母亲教训的孩子,一句完整的话都吐不出来。
祁乐拍了拍牧云飞的肩膀,道:“有些事情是没有重来的机会的,慎重啊!”
说罢,便向赵含景使了个眼色,把此地留给了牧云飞和李朵儿。
牧云飞和李朵儿立在桥上,看着消失的祁乐和赵含景,对视一眼,从对方的眼中都看到了一丝不一样的东西。
这一次,牧云飞最终抓住了李朵儿不放开。
……
“对不起,又给你找麻烦了。”
狭长的小巷内,灯火昏暗,祁乐和赵含景并肩而行。赵含景微低着头,她的道歉,说的便是李青山那件事。
“没什么,在我南国他还不敢把我怎么样。”祁乐宽慰道。
但赵含景明显不相信他,道:“要不我明天去找他道个歉吧,得罪不起,我们可以躲啊!”
“不用了!”祁乐马上就要去见见这位大唐的十皇子,“老牧就要走了,我们这群整日混迹在上陵城,被上陵城的人戳着后脊梁骨骂二世祖的孩子终于要面对这个世界了!”
赵含景看着灯光下祁乐的侧脸,抿了抿嘴,雪白的脸上泛起了微微的驼色,道:“牧云飞三日后就走了,我准备明天请他吃饭,你要来吗?”
“来啊……诶……不如我请你们吃火锅吧!两天后!”
“行啊!”赵含景眸子一亮,火锅这个东西,还是好几年前祁乐弄给她吃过,记忆深刻。
……
送别赵含景,祁乐踏进了烟雨楼。
“哟,祁乐来啦?快上来!”二楼,一华服青年向祁乐微微点头,示意祁乐跟上,便走了一间厢房内。
祁乐跟了上去,厢房门口立着两名小厮,目不斜视,祁乐推门而入,张有余坐在桌前,给祁乐指了指左手边的位置,道:“祁兄快请坐,十皇子马上就到!”
“今日麻烦张公子了!”祁乐咧开嘴笑道。
“哈哈哈!小事一桩!”张有余冷目扫了一下祁乐,皮笑肉不笑,“我倒是要多谢祁兄的酒方啊!”
两人话语间,屋外的小厮向着张有余挥了挥手,张有余立刻站了起来,笑道:“十皇子来了!走走走,快快迎接!”
话音还在祁乐耳边缭绕,张有余人已经踏了出去,待祁乐的目光向外一探,张有余已经下了二楼,亲自迎着李青山上了楼。
和对待祁乐的态度,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祁乐冷笑一声,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祁乐,十皇子来了,还不过来迎接!?”门口传来张有余愤怒的声音。
祁乐杯酒下肚,哑然失笑:“张公子,你到底还记不记得你是哪家的臣子?”
“你……!祁乐,不要忘了今日你来的目的是什么,你就是这个态度!?”
“这就是你们上陵城的第一天骄?”李青山坐在了祁乐的对面,摸着自己的侧脸,道,“长得没老子好看,修为没老子高,但是这脾气怎么大?”
门外的小厮小心翼翼地关上了门,下了楼。大人物们议事,他们没有资格站在外面听。
“你要在书院考试里杀死我?”祁乐给李青山倒了一杯酒,没给旁边的张有余倒。
“怎么?你怕了?”李青山端起酒杯,看着清冽的酒在酒杯中轻轻晃荡,微笑道,“老实讲老子本来不想把你怎么样的?可是老子初到这狗地方,你就不长眼地撞了上来,我不收拾你收拾谁?”
“祁乐!快给十皇子道个歉,今日这事也就算是过去了!”张有余在旁边道。
“道歉啊,我没有错,我道什么歉?”祁乐平静道,放下酒杯指着李青山,很认真地说道,“我觉得你应该给赵含景道歉。”
“哈哈哈哈!”李青山放声大笑,难以置信地看了一眼张有余,伸手掏着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你让我道歉,你让我李青山道歉?哈哈哈哈!这是老子这辈子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
说完,他的眸光蓦然变得冰冷,像是一条狩猎的毒蛇,面色阴沉地盯着祁乐道:“我决定了,现在就要弄死你。你还有什么遗言要交代。”
“十皇子!”张有余惊呼一声,事情的发展,似乎偏离了他的预想,原本按照他的设想,便是李青山在自己地再三努力之下,终于接受了祁乐的道歉,祁乐不用受到死亡的威胁了,肯定对自己感激涕零,而李青山这边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