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酒闭着眼接着吻,依靠着摩挲麾最背上的伤痕幻想着自己正身在那间亮丽的卧室。
巨大的窗...轻纱薄雾一样的帘幕...还有踏实而柔软的大床...
何酒的手慢慢的摸着,回忆着。
直到他最终摸到了麾最在季迪亚所填的新伤...
何酒的手顿在了麾最落下新伤的肩头。
缠绵而且温柔的吻也终于慢慢结束了。
而何酒柔软的手盖在麾最新伤的肩头....
几乎没有人在乎过麾最是不是受伤了会痛会死。
几乎所有人都认为麾最这样如同钢铁一样冰冷的人就不存在什么伤痛。
所有的强者都是高高在上的。
没人询问麾最的疼痛,没人敢,也没人想...
麾最捧着何酒的脸嘴唇还未彻底离开时,感觉到了何酒脸上大片的湿润一点一滴的泛滥。
“......”
麾最抬起头看着咬着牙流泪的何酒。
麾最不知道何酒为什么要哭。
但是即便是控制不住的落泪,何酒也不愿意发出难听的哭声像个歇斯底里的弱者。
他不是同情麾最。
他也不是什么圣母...何酒不会为了所有高高在上的人感同身受他们的孤独和隐痛。
除了麾最...除了麾最。
何酒只要一想到这个人要用一生来支付自己几乎所有的幸福放纵,就只是为了完成自己的责任,保护这个国家......
何酒就觉得自己无法抑制的难过,无法抑制的心疼。
大家都惧怕强者。
都畏惧强者们手中的武器,然而在这个世界里众生平等。再强的人也不代表他们就可以消灭所有的不幸和苦痛。
何酒抱着麾最,心中有太多的事,太多的感情想说。
但是触着麾最肩上的伤疤,何酒又自顾自的摇着头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何酒也觉得自己很差劲。
他又冲动,又爱闯祸。
从第一次见麾最的时候,就张牙舞爪的宣誓着自己的权力和任性。
看似冷漠的麾最,其实是个非常温柔的人。
明明可以有一千种办法让自己闭嘴,却始终忍让自己。
不歧视自己的身份,不追究自己的过去,虽然私下也若有似无的监视自己。但是即便是那样,麾最也给何酒留了足够多的自由。
何酒在麾最不在的那段日子就已经想明白他为什么会如此不能抵抗的和麾最纠缠在一起了。
喜欢一个值得的人,选择一份值得的感情。
何酒自知自己配不上什么都高高在上的麾最,也明白或许终有一日他要和麾最分开。
但是在短暂存活的这些时光里,何酒很庆幸自己还能做点什么。还能爱一个人...甚至还能为自己所爱的人做些什么。
未来发生什么都好吧?
何酒想拼尽全力为麾最留下些什么。
是为了报答麾最当初将他带出研究院的恩情也好,是为了他和麾最签订的卖身契约也好,或者.....只是为了他单纯的爱麾最这个人也好。
“我什么也不问你。不要哭了...”
若说麾最在这世上还有什么最怕的东西,大概除了帝**溃败,国家危亡...只怕也就剩下何酒的眼泪了吧?
除了之前对何酒险些用强的时候,何酒用哭来抵挡外。
之后真的没怎么见何酒哭过。
甚至眼看着自己受伤的时候,何酒都没哭...
现在会哭是为什么呢?
麾最左思右想,猜测是之前父亲的问题令何酒不安了。
于是简直心软的都不像麾最的将军大人,有点微微怂的用他那惯性冰冷的嗓音安慰哭个不停的何酒。
麾最就是那种不管怎么看都又凶又硬的人。
所以每每在麾最安慰人的时候,都有种说不出的违和感。
不懂麾最的人若是看着麾最的脸来听麾最的安慰,只怕大多数都会以为麾最是在训斥人。
何酒搂着麾最的脖子硬是拧着把麾最按到躺在了自己的病床边。
好在何酒的豪华病房,床也够大。
麾最无可奈何的躺在何酒的身边,总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压到何酒。
结果麾最这边小心翼翼,何酒却一脸‘要痛也是老子痛,你怕个卵!’的表情。
无语的麾最只能是军装散乱的任由何酒的咸猪手摸来按去。
最终何酒趴在麾最结实的胸口上百无聊赖的画起了圈圈......
“混蛋骗子。”
何酒脸上的泪痕都还没干。
在何酒的拥抱里,不知不觉就自动搂上了何酒腰的麾最居然没一会儿就闭着眼睡着了...
麾最很多天没好好合过眼了。
何酒身上的温度和味道,让从来警惕心极重的麾最也能进入安稳的梦乡。
感觉到麾最睡着了之后对自己反而搂的紧,何酒撇撇嘴做了个小得意的表情。
捧着麾最的脸,觉得左右没人就彻底没脸没皮的亲来亲去。
身体还没好,长生之力也不知还能不能使用。
何酒盯着麾最的脸一动不动的,最后却还是拖着伤病痛的身体暗搓搓的用挤出长生之力的手揉着麾最身上的新伤。
睡梦里的麾最慢慢展开了眉头。
潜意识知道怀里的人还在,所以麾最仍旧安然的沉入长生之力带来的舒适里。
何酒的额头满是虚汗,身体还未好全就敢动用能力...
还没一会儿何酒就死狗一样的瘫在麾最身上想‘要是被穆塔大师和师父知道,我肯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