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秋寒闪到假山之侧,心想,想歇着?那哪成啊。得动起来才行啊。看你们一个个腆胸迭肚吃的饱饱的,我还饿着呢。所以,你们得活动活动。此时的他简直就坏冒烟了。他可以看到驸马府里遍布在各处的伏兵,那一张张隐约的面孔却显然更比他深刻的接受了驸马府里惨烈杀戈中的感触,那些面孔是忧戚的,惶惧的、却又是愤恨与不甘心的。现在,人人都知道跟着来的是一种什么场面,那将极度残忍,极度狠酷,一切全要在鲜血中进行,一切全要在生与死里作抉择…….
夜秋寒的身形已看不出是一种什么样的形体,看不出他是胖还是瘦,看不出他是高是矮,甚至看不出他衣袍的颜色,只见一团淡蒙蒙的影子在半空中流星一样飞曳而过,那等炔已几乎不敢令人相信这竟会是一个“人”在做着的运动,那像一头鸟,一朵云,一条纵横在千百年前与千百年后的鸿光,当人们的瞳孔感到有东西映印进来时,再去追摄,却又已经任什么全消失了。
呼啸的利箭与强弩交错追射着夜秋寒的身影,而来自各个角度与位置的形形色色暗器他穿织飞舞着,但,这些不同的攻击却跟不上一会掠曳时的快速,当如意府的人们自为看准了出手的时候,业已全落后了一大段了,这就像用一些笨重的石块去掷击深水中的小鱼,除了震搅得水花四溅之外,那小鱼早已无踪无影,这些戏袭,只是显示出攻挥着的愚蠢与无奈,连一点收获也不曾有……….
驸马府的家丁手下一边慌乱的躲避着那些自己人投来的各种暗器,弓箭,钢梭,等等天上飞的。一面抽冷子还放箭及投掷暗器,场面是一片混杂惶急;怒骂声、厉叱声、悲呼声、长嚎声,掺揉着人体跌地声,痛苦的呻吟声,简直已变成一座活地狱了…….
奸细没伤到,自己人误伤一大片。夜秋寒冷眼注视着这一场人间浩劫的惨像,他的面孔神色淡漠,嘴唇紧闭,看上去残酷而寡毒;自多少年前开始,夜秋寒即已是如此了,并非他天生一副铁石心肠,只是他经的太多,看得太多,他明白这是一场杀戈,一场生与死的争斗,除了胜便是败,除了活着便是灭绝,其中没有选择,他需要活着,因此就要采取活着的手段,一切,也便是如此了,他看得穿,看得透,空气里飘浮着隐隐的血腥,尚有被伤的人,落地火把余烟残烬在微微浮袅……,自然也就无动于衷……
“双方交战,即无仁慈道义可言,无非是尔虞我诈,你狠我毒而已,我们只求目的,不择手段,今天,没有丝毫回圜的余地,你是否愿意,出来一战,我们决一死战!藏头露尾,不是英雄好汉。老夫可以给你半个时辰的时间,就在这等你,出来..........”这时一个面容威猛的老人家,此人穿着红色的袍子,人虽老,但嗓子雄厚了味亮,有如宏钟大吕,袅袅传出老远,却已听了个清清楚楚,字字入耳。但是。四周依然静悄悄的,根本就没人理他的话茬,好像,刚才闹腾的人已经走了……..
夜秋寒,实际就在假山那藏着,听得清清楚楚。心里想,你老头谁啊?让我出去就出去?我傻啊?让我出去我就出去?那前段时间的隐姓埋名白做了?你就说出个花来,我也不出去。还半个时辰?呃,你们都紧张了?这才对嘛,你们消停了我就该累了。我得先去后厨找点吃的,然后找个安全的地方睡觉。才进入三更,这好睡觉的好时候,本少爷不陪你们玩了。是你们自己愿意等,那你们就接着傻等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