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叶安也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但石峰这位凝丹修士却笃定有提升修为的方法,心里不由充满了期待。
但叶安这些时日也并没有闲下来,在负责管理造册事物师兄充满猜测的眼神中,领了身份玉牌,又将整个血气宗的宗门典籍通读了一遍,不知不觉中却已经过去了一个月。
但石峰师兄却好似消失了一般再也没有出现过,倒是孔孟师兄会时不时前来拜访叶安。
对于这位孔孟师兄,叶安除了对他身上的一些酸腐举止有些不耐以外,倒是觉得这位师兄是个极为有趣的人。
叶安盘坐在木床上,淡淡的睁开了双眼,脸上闪过一丝无奈之色。
多年来的习惯已经养成,无论是在何处,自己闭关之时总会留下一丝神识在外警戒。
孔孟此时正站在门外,一袭书生服饰依旧干净整洁的一丝不苟,但他还是不放心的仔细在周身打量了一遍,半晌才露出心满意足的神色,毫不犹豫的举起右手在叶安的门外拍了拍,温声道:“叶师弟,愚兄今日又来叨扰了。”
门缓缓的朝里打开,经过这几日的接触,叶安已经有些适应这位古怪师兄的言谈举止,也像模像样的作揖,问好,做了一个请的的手势方才邀孔孟进入了房间。
与大多数直来直往的修士相比,难道凡间的书生都是这般的无趣?
叶安叹了一口气,此事想来应当是的。待孔孟坐在客座之上,他才苦笑一声,问道:“不知师兄今日前来是所谓何事?”
孔孟脸上闪过几分兴奋之色,说道:“愚兄一想起初见叶师弟时的风采,便觉得你就是我的知音,今日来便是与师弟交流一番识字之说。”
果然,又是这些无关紧要的话题,叶安双眼略显疲惫,漫不经心的问道:“何为识字之说?”
“识字乃是当好一个读书人的基本,但往往书读的多了,我才发现原来识字解字竟也是一件妙事,愚兄三岁识字,倒如今才发觉其中的乐趣,真是愧对师弟那日的谬赞了。”说着孔孟竟然底下头来,脸色有些羞愧。
叶安此时恨不得与凝丹修士斗上场,也不愿与孔孟谈论这些在他看来极为有趣的事,正在思索时,叶安忽然一怔,彻底的陷入了沉思之中。
自己无父无母,自记事以来便一直在孟国浪迹,苦苦求生,可是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识字的?
忽然叶安双眼一睁,想起一事,右手在胸口一抹,一本书册忽然出现在手中,小心翼翼的将它打开,递给了孔孟。
孔孟面色不解,可还是接过来翻阅了起来,轻轻拂过几页褶皱,又看了几行字,双目露出讶然之色,看向叶安的目光不由更为钦佩:“师弟如今年岁几何?”
“未到半百。”
“叶师弟果然乃是同道中人,愚兄当年在师弟这般境界时,唯恐寿元不足,一直苦苦修到了凝丹境界,方才有精力去钻研这种上古的文字。以叶师弟如今的年龄,当真是奇才!”
叶安双眼更加迷茫,思索了半晌心中忽然浮现出一个荒谬至极的猜测,问道:“师兄可曾听说过生而知之的人?”
“怎么可能?”孔孟忽然脸色一变,双眼睁的极大,不可思议道,“难道师弟你......”
叶安点了点头,有些艰涩道:“我儿时便一直在流浪和乞讨,未曾有过读书的机会,更莫说这古文字了,若非师兄今日前来,叶某恐怕也察觉不到此事。”
孔孟双眼爆发出骇然至极的精光,神色激动道:“难道叶师弟便是上古圣贤转世不成,否则怎会如此?”
叶安沉吟了良久,脑海中闪过自己在大陆中的一幕幕画面,终是得不到丝毫线索,看着眼前的这位大师兄,忽然心中一动,有些好奇道:“不知师兄现在什么修为?”
孔孟见叶安没有回答,心中更是肯定了自己的那番猜想,此时对叶安更是充满了崇拜之感,说道:“愚兄的那点微末道行不提也罢,倒是师弟着实令师兄有些惊讶。”
叶安将自己的那本《疾》收了回来,见孔孟不愿正面回答自己的问题倒也没有无趣的追问下去,他又问出了自己心中最为迫切的问题:“师兄可知如何才能快速的提高修为?”
孔孟本想不做回答,但眼眸一抬便看见叶安极为认真渴求的神色,他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叶安眼中不由露出极为震惊的神色,只是瞬间孔孟身上的酸腐之气尽数消失不见,原本软弱的模样忽然变得极为刚毅,虽未能展露出自己修为的一星半点,但叶安还是能感受道,师兄至少也是凝丹后期活着圆满的修士!
他站起身来,走到门外沉默了良久,说道:“修仙修仙,到底如何才能终得正果?此事恐怕整个南苗包括师祖他老人家都不能给出一个答案来,何况是我?”
“师弟如今才算脱离了凡人寿元的掣肘,只要一味的苦修下去,在寿元耗尽之时最差也能达到道基圆满的境界,只是如此却有些侮辱了我炼心府邸的名声。”
此刻孔孟已不见了踪影,但声音却仍在叶安耳边回想:“这世间哪里有什么捷径可走,师兄纵然满腹经纶也回答不了师弟的问题,况且师弟如今尚且年轻,不如好好的将自己的道心炼好,如此才能大道可期!“
叶安久久不语,忽然脸上露出极为不甘的苦笑来,自言自语道:“浮生老魔,我恨自己如今修为低下,否则现在叶某就要过去噬了你的血肉!”
孔孟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