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瓣恋爱了,我不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也不是第一个知道的,原来,我们都开始学会保护起小秘密。
他的名字叫季宇。
才知道,延川有这么广的人际关系,他的生日聚会,罗格,季宇,延川,包括后来感情笃厚的芮娟,竟都悉数在场。说不清17岁的这场聚会对我们有多大的意义,但一切的后来似乎早已注定,重来一次,依然会做同样的决定,充满担当,无所畏惧。
如果花瓣当初没有放弃去橘湾高中的机会,橘湾高中的新科状元就不会是季宇。这不是唯一一次机缘巧合的证明,花瓣还忽略过很多事情。
除了画画,花瓣从没对任何事情端正过态度,包括几段说断括想起来才用功的学习,但这不影响男孩子们前赴后继穷追不舍的热度和决心,也不影响她一路漂亮到底的学习成绩。
应付奥数竞赛她就是玩儿的心态。
那年,我们初二。
只是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再也没能忘掉你容颜,歌词无与伦比的契合了季宇彼时的心境。站在同一领奖台却只拿第二的季宇,看着笑容如春日光明丽的花瓣,爱情的种子就此埋在时间的土壤里。很多年后,季宇给我看当时拍下的照片,总觉得被定格的不是写满心事的容颜,而是爱情之门打开的瞬间,恰好,门外的人中了一记丘比特之箭。
那天被罗格拽出来以后,花瓣一路追我到餐厅门口。叮嘱又八卦地交代着:“走路就走路,干嘛拉拉扯扯的。罗大主席,对我们家猫温柔点,她可动不动流鼻血。”
死半贱,我爱流鼻血还不都是拜你所赐,我就不相信,拉个手也能流鼻血。事实证明,花瓣是对的,她话刚说完,我就感觉不对劲,继而闻到了腥糟糟的血的味道。我还能丑成什么样子,奶油,鼻血,全都赖着我不走。我想找个地方藏起来,想要自己在罗格眼里是漂亮的样子。罗格却更用力的拉住我阻止我任何的逃避,后来干脆脱了外套借我当手帕用。
看到这儿,本要给我递纸巾的花瓣很释然地发表了句感慨:
“可真是泡妞高手。”
罗扔给花瓣,还了句:
“你掂量掂量,你帮她背回去,我们都温柔点如何。”
“猫,你好好管管他,他欺负我。”
我自顾自地清理鼻血,状况真是史无前例的糟心啊,只好捂着鼻子跟半贱打交代:
“你等会我,我马上回来,要一起回家啊。”
花瓣却只回我一个鬼脸。
除了花瓣,一路追出来的还有季宇。
罗格拉着我下了地下通道,花瓣上了天桥,季宇跟在花瓣的身后。
没有我陪在旁边供她嘲笑,花瓣也没了心情回去吃蛋糕,只想着找家书店看看漫画打发等我的时间,说好了一起回家,她就决不食言。从来如此。
花瓣晃悠了半天,没找到书店,却在一个地摊前停下专心看起漫画来。直到城管突袭追着摊主索要罚款,正看到兴头上的花瓣,干脆帮着摊主收拾漫画一起躲城管。下了天桥跑到十字路口,早已恭候多时的季宇,熟练的接过摊主扔过来的一包漫画书。
“拜托,老地方还我。”
“放心吧石头。”
眼瞅着花瓣还跟在后捧着满怀的书跑得花容失色的,季宇看着不禁觉得可爱又好笑。于是乎二话没说的箭步上前一把牵住了花瓣的手,这下花瓣就更加花容失色了。也顾不上好人坏人竟任由季宇拽着跑,惊险,疯狂但又觉得很好玩。
“我们要跑去哪儿?”
“去一个他们想不到也去不了的地方。”
“我可以相信你的对吗!”
“这种时候了你不信我的话难不成要跟他们走吗!”
季宇带着花瓣熟门熟路地躲开了城管,终于,在一所幼儿园门口停了下来,值班室的大爷非但没做阻拦反倒敞开了电动门请他们进去玩。就这样理所当然的,季宇牵着花瓣躲进了一所私立幼儿园。彼时恰逢周末,整个幼儿园只有值班室的大爷正听着收音机打着盹,偌大一个操场空无一人。
眼见着季宇走进值班室不一会儿的功夫捧着两碗热腾腾的杯面、几罐玻璃瓶装的汽水走了出来,花瓣便急忙上前一边接过汽水一边直截了当的开口问向季宇:
“怎么可以?我们怎么可以就这样进来?你该不会是幼儿园老师?”
“我在这里上的幼儿园,我姑姑是这里的校长,值班室的大爷是我爷爷,周末我常来这里陪他聊天,就这么简单。”
“你不早说,吓死我了。”
“担心我绑你的票?”季宇开着玩笑,满眼堆着笑。
“担心你被绑票!”
“我才没那么弱!”虽然季宇表面上不甘的回着,内心里却因为花瓣对他的担心开心得不得了。
说话间花瓣看到值班室大爷,不,应该是季宇的爷爷走了出来走到季宇的身边,花瓣便笑意盈盈、恭恭敬敬的上前打了招呼:
“爷爷午安,我是花瓣,谢谢爷爷请我吃面。”
花瓣话未说完,季爷爷已然开心得合不拢嘴了,只见他手指笔画了半天,看得花瓣是一头雾水被传染了似的话也说不出来。
“他说,不用谢,他说你很可爱,他说……”眼下里,季宇俨然成为了花瓣和爷爷的翻译。
“说什么……”花瓣迫切的追问季宇。
“说……你以后可以常来。”爷爷不能说话可是听得真切,虽然季宇没把他想说的话如实转达给花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