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吩咐,几人一一应下,各自办事去了。有条不絮!
林黛玉这才出了一口气,正要去倒杯水,却见面前出现一个杯子,还有一个笑脸:“娘子,果然能干,这份从容与干练,让为夫佩服啊。说了这么久,喝点水,润一润。”
林黛玉猛地吃了一惊,这可是孙府,自己才刚嫁进来,便这么着行事,会不会,听他温声细语不似着恼之意,顺嘴问道:“祖哥,刚才,我这么做,可是不妥?”
孙绍祖听得她问自己,怯生生的,上前轻握了她的柔嫩细滑的小手,一边轻揉着,一边说:“玉儿,你真是个谜一样的人儿,无论如何,都是这般的美,这样的吸引人。这府里,你便是主母,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老太太若是听了这话,定会吐血,她是主母,看我不整死她。娶了媳妇忘了娘,古人不欺我也。
林黛玉见他眼中笑意温柔,清亮如水,自己的小小的影子,正映在中间,不觉得心跳加速,脸也悄然红了,哪里还有一点方才的模样。女人真是奇怪啊,明明看她的样子,雷厉风行,转瞬便又成了个需要人精心呵护的小花朵。
孙绍祖见她微低着眼帘,黑黑的,浓浓的,末端微卷的睫毛轻轻地颤动着,一段妩媚羞意,隐隐自眉梢眼角泛起,莹玉般光洁的面庞上,若有若无透出淡淡一抹红晕,温润秀美有如处子,眉目间却自有一股清淡之意,唇角微挑,似笑非笑,让人为之神迷自醉的气韵,不觉散发在周围,光华缭乱,一时,只觉得,满室馨香,花香盈人。情思正如窗外绽放的花朵,无声有香。
贾府内,王夫人面色有些不忿,半晌放下杯子,又重复地问了一回:“真的是已经同房了?”
金钏子红着脸,低着头,站在一边,尽量让自己缩得再小一点,再淡一点,若是透明的就更好了。听着周瑞家的在那里回话:“是的,太太,昨晚上,一回来,就去了二奶奶的房里,直到今天早上才出来,听说已经圆了房。”
王夫人哼了一声,啪地拍了一下桌子:“不争气的玩意。”不知道是骂哪个,以金钏子的猜度,应该不是骂宝二爷。至于宝二奶奶,她丢的脸还少吗?
“太太,这也是好事啊,若是,二奶奶早日有了,那以后,太太也可以早点抱上孙子。”见王夫人还是不高兴的样子,便想到了兰少爷,那个也算是长孙,可惜不得宠,只因为,没了亲老子,指着这样的奶奶,看来是翻不起身了。
“本想着,宝玉身子骨还没有好透呢,再等上一等,可是,没想到,平时,这么听话的人,居然也,想是起了什么心思吧。也不怕下人笑话。也不嫌丢人现眼。往后,还指着她能帮着我料理贾府呢。算了,如果一心对宝玉便算了,如果有什么别的想法,就别怪我,哼!”
咬牙切齿的模样,让人心惊。全不见从前的笑脸,也是,这老太太没了,全府就她大了,用不着再去装笑容,讨好别人,自然不必再装下去了。手里又有了银子,腰杆子自然比别人硬得多。
“太太,不用想太多。宝二爷也好了,这成了家,说不定心思就能收了回来,再说了,宝二奶奶一向是个稳重妥当的人,规矩上最能守。有她在一边点化着二爷,也好过从前吧。”这儿子和媳妇睡觉,你都要管着,这事不是正常吗,搁着外头平头百姓,也没这个理啊!
“还有,太太,不如顺势把家交到二奶奶的手中,您在后头掌着大舵,就像从前琏二奶奶一样,出力出钱,岂不省心?”果然见王夫人嘴角有了一丝弯度。就知道这一招肯定好用,以前,拿这样的手段对付亲侄女侄媳妇,现在,又对付你自己的亲外甥女儿媳妇,这种人,呸,我都跟着怕了。
王夫人装腔作势地嗯了一回,便叫人把宝钗叫来,打算把家交给她去打理,反正,财政大权在自己手中,随便她怎么去摆弄好了。最主要是,只要不掏腰包!
薛宝钗看完面前的帐本子,心里是巴凉巴凉的,不说眼冒金星,至少也黑得看不下去了:这是什么鬼地方,这是哪家的帐,不但是烂,而且,烂得伤心,烂得让人无助啊,这卯吃寅粮,挖东墙补西墙,挖窟窿补洞的事情,居然是堂堂贾府做的事情!上个月,下人的月例银,府中的吃食,还有礼尚往来的用度,居然是一年后的田庄租子?你妈,坑爹的吧,别的不说,光我没嫁进来之前,各种理由送到贾府的银子就有七八万两,当然有五万两说是拿去盖省亲园子了。可是,剩下的呢,就算全府的人,都月例翻一番,也用不完啊?
“二奶奶,你说,这银子到底去哪了?”莺儿听了宝钗的话,惊奇地问,不会吧,这贾府,经姑娘这么一算,岂不是一个空壳子?而且还是一个万蚁吞噬过的壳子,千疮百孔。稍一用劲,便是一个大王八窟窿,根本就是一个没有意义的存在——这才是贾府。
宝钗猛可里想起王熙凤临走前,拿着帐本在姨妈那里的情景,当时,她冲着自己神秘一笑,意味深长的对姨妈说:“太太,我自是第一个佩服的是你,果真是好算盘,这以后,贾府又有了新的银铺可以随意来取用。宝兄弟和贵妃娘娘的将来,还有太太的小金库,都又有了好来头。这宝妹妹,不,是宝二奶奶,可真的是贾府的财神奶奶呢。”
什么意思,自己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