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了一个准确的目的去赶路,跟茫然的去闷着头走,完全是不一样的效果,甚至在看到我大哥那一坨屎之后,我如同吃了仙丹,完全就感觉不到累,开玩笑,累什么?前面就是谜底,就是我大哥二哥!事实上,还真有那么点人逢喜事精神爽的感觉,这不,这条我以为我要走个几天几夜的地下通道,到头了。
可是我却爽不起来。
因为前面,是一个岔口,三岔口,三条似乎跟这条路一模一样的路横在眼前。这一刻,我忽然从刚才的兴奋中跌入了低谷,脑海中就浮现了一句古话,上攻伐城,攻城为下,攻心为上。古人的话能流传下来,还真他娘的有道理。
这里忽然跳出来一个粽子,或者说几个,就这样把我们几个折腾一番,最好是我们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干掉粽子之类的,也不枉道士,我大哥二哥,我老爹他们的重视,还有我们一路上看似轻松的严阵以待,可以说,能出现的,带给我们杀伤的,其实都不算个事,可是你这么出现一个三岔口,这不是测验时候做选择题呢,你是abc的我大不了蒙一个,错了拉倒。
现在呢?我们也给三个插口编一个abc,然后抓阄抓一个出来进去,妈的,我还没活够呢,现在是看不到里面有什么凶险,可是用脚趾都可以想到的无数悬疑大片里的经典桥段——进对了生,进错了,就死。
死,我怕,他们也怕,可是我能忍受我死在那些阴兵手上,可是不能这么窝囊的死。
可是真的没可是,或者说,可是我们怎么办?
就这么一个选择题,拦住了我们,连一向大胆的朱开华都不敢乱咧咧,只能小声的问我们:“要不然,我进一个,老黑进一个,白瑾跟小三两进一个,分开?反正就三条道么不是。”
张凯旋摇了摇头:“不行,且不说这样的话,我们只有一队能安全,这已经不能让人接受了,假如你真的过去了,你能看着小三两死,还是看着我死?好,就算你能看着我们死,前面还有什么东西等着我们你知道?随便来道你一个人过不去的坎,我们全栽了不是一点意思都没。”
张凯旋说的很周到,朱开华那样提议也是没办法的事,被他这么一说,也就低下头,不过那厮嘴巴不饶人,悻悻的道:说的是不错,你这么聪明,想个办法呗,这么等在这里是个什么事?
他这一句话把张凯旋问的也无话可说。
我这时候我在想的却是。
我大哥二哥还有道士,他们在遇到这个三岔口的时候,是怎么选择的呢?
如果是我大哥,他肯定是仗着艺高人胆大,乱闯,这个是必然的,可是我二哥却是知道的多,他也许知道走哪条路呢。好吧,他们是开了我二哥这个作弊器的,知道准确答案,暂且不去想他们会怎么选择。
道士呢?不管我对道士现在是否还保持着信任,可是从他开始的对前面的忌惮,还有他的话,起码表面的意思是没有下过这个地道,可是他现在下来了,那么,他是怎么选择的呢?
我打开手电,跑到每一个岔道的路口去看,前面的道也是属于手电光无法看透的悠长,我仔细的看岔道口的地面,企图发现他们走过的脚印。
没有。
没有脚印。
这一刻我甚至在想,为什么道士没有踩中我大哥的那一坨屎呢?那样起码会有脚印留下。
张凯旋也看穿了我的目的,走过来问我:有没有脚印?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
道士说我大哥二哥在前面的路上等我,我苦笑,什么时候,他们俩对我的智商这么肯定了?先是隐喻意义晦涩难懂的平安信,再到这个三岔口,他们哪里来的信心,我能过了这一关?
这时候朱开华唰的一下从背上拔出他那把拨拉过屎的开山刀,对着我俩就嚷嚷:“我说张老黑赵三两,我咋感觉,我们有点草木皆兵了?你老爹他们是失踪了二十年,那老杂毛道士是也说了前面的凶险超出了我们的想象,可谁他娘的不知道他是不是危言耸听?老子刚跟我师父下地倒斗的时候,也想着这活是九死一生的活计,那老头临死的时候还吓我说墓里面粽子如何如何厉害的,见着了就准是个死。可是谁不知道那个一辈子没进过皇陵,最多进了俩汉墓的老头一辈子都没见着过粽子?可是你不知道他说的,能把人吓个半死,我老朱单干到现在,粽子还真见了不少。我还不是活的好好的?我们这样,纯粹是自个吓自个,只要吃这晚饭躺这趟浑水,哪里能没个风险啥的,要是就这三条路就把我们吓死到这儿了,我看也别找人了,别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了,要保险,行,咱收拾了回去,搂个大屁股娘们儿睡觉绝对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