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越听我说完,不由得反问道:“我也知道得把薛秀儿找出来,可刚才大院撞鬼的时候,剧组的人全都跑散了,上哪儿去找人,”
“不是还有排骨在吗,先回大院再说,”
我和檀越一前一后地把沈凝梦护在中间,返回了剧组露宿的广场,剧组的人虽然散了,但是他们的东西还在,沈凝梦说不清薛秀儿的包裹在哪儿,裹翻出来,扔给排骨:“闻闻,带我去找导演,”
人遇上突发事件之后,就跟羊群差不多,头羊往哪儿跑,大部分羊都会跟着往一个方向去,剧组里面导演最大,其他人会本能地跟在导演后面,只要找到导演,就能找到多数人的去向,
排骨在包裹上嗅了两下之后,转身往偏殿的方向跑了过去,等我赶到偏殿门口时,先是听见里面有人在哭,没多久就听见导演在屋里气急败坏地喊道:“别哭了,烦死了,”
导演在这儿,
我伸手往门上拍了两下:“导演,开门,我是李孽,”
“啊”
屋里顿时传来一阵尖叫,接着门里就哐当响了一声,好像是有人推着什么东西把门给顶住了,
我伸手往门上推了两下:“赶紧开门,”
“不能让他进来,”有个女生尖叫道:“谁知道他是人是鬼啊,”
我哭笑不得的喊道:“是鬼,我就顺门缝钻进去了,想活命就赶紧开门,我没时间跟你们磨叽,”
这时候又有人喊了一声:“那也不行,说不定就有鬼跟在他后面,万一他把鬼带进来了怎么办,”
那人话刚说完,我就听见有人在离门不远的地方说道:“你走吧,为了大家好,我们不能开门……”
“去你妈的,”我顿时火冒三丈,抬腿一脚往大门上踹了过去,木制的大门在我脚下四分五裂,半边门框都炸开了裂纹,顶在门上的桌子,被我一脚踹偏了两尺,
我没等别人反应过来,对着桌子又是一脚,直接把桌子给踹翻了过去,一手拔出枪来,踩着翻倒的桌子跳进了屋里:“刚才谁不让我进来,”
我明知道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但是我已经吃过一次人心不?的亏了,不把他们全都震住,再闹出像老杨那样的幺蛾子,才真叫麻烦,
屋里差不多二十来人,看见我手里拎着把枪,全都吓得不敢说话了,我举枪指着门边上一个人:“你说句话给我听听,”
那人结结巴巴地道:“说……说什么,”
“行了,”我转开枪口指向了别人:“你说话,”
那人看了我一眼,没有开口,我立刻扣动了扳机,子弹从他耳朵边上擦过去之后,把大殿外墙给钻出了一个窟窿,那人捂着耳朵跪在了地上:“我错啦,别杀我,是导演,是导演让我顶门的……”
“你胆子不小,”我走过去抓着对方脖子把人给拎了起来,举枪顶住对方脑门儿时,檀越也赶了过来:“李孽,算了,趋吉避凶人之常情,我相信他们也不是故意想看着你死,你把江湖道上那一套用在他们身上不合适,”
“对对对……”导演的脑袋点得像是小鸡啄米似的:“檀先生说的在理,你先消消气……”
我抬手一下把人扔在了地上:“从现在开始,你们最好别给我出幺蛾子,要不然,我手里这把枪可不认人,”
我也不管他们想说什么,反身把倒在地上的桌子给搬了起来,挡在被我踢碎的大门上:“檀越,赶紧布阵,先把鬼魂挡住再说,”
这回,我不敢再往门上写东西了,干脆把布阵的事情交给了檀越,
檀越从背包里翻出一捆红绳,围着大殿四周绕了一圈,每隔一段距离就系上一个铜铃,等他弄好之后,又往铜铃中间挂上了灵符,
檀越的铜铃上刻着经文,铃芯儿上包着调过白磷的朱砂,风过铜铃时,铃铛虽然能响,但是响声并不剧烈,只有阴气临近时,铃声才会变得尖锐,
这种铜铃虽然挡不住鬼魂,却能起到示警的作用,
不过,外行人却不知道里面的门道儿,剧组的人一看檀越弄出了法器,立刻像是见着了救星,导演颤着声音道:“你们……你们是阴阳先生,”
“是,”我为了让他们安心,干脆从背包里把道袍给翻出来穿在了身上:“别的话,我不想多说,从现在开始,听我的话就行,”
我没工夫听他们表态,话一说完就直截了当地问道:“谁是薛秀儿,”
导演在屋里转了一圈:“秀儿没在这儿,刚才跑散了,”
我又问道:“你们谁跟薛秀儿的关系好,谁知道,她以前给人介绍看撞邪的事儿,”
“我听说过一点儿,”一个女孩乍着胆子道:“那次是我们到野外拍戏,小宁内急,就跑到一座石碑后面方便了一下,回来之后就发起了高烧,还一个劲儿地说胡话,我们都说她中邪了,可是谁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后来,是秀儿姐开车带她走了,回来以后,她们特意跑到拍戏的地方烧了黄纸、摆了贡品,从那之后,小宁就特别听她的话,”
我点了点头:“她们当时去找过什么人,你知道吗,”
“不知道,”那个女孩摇了摇头:“我也问过小宁,但是她什么都没说,不过,那之后,小宁就变得有点奇怪,总是偷偷摸摸地给谁打电话……”
“还能给谁打电话,应召呗,”一个剧务冷笑道:“你们都被薛秀儿骗了,她就是个老鸨子,小宁撞没撞邪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