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眼睛”
“啊!我的眼睛”
一时间,草地上括程安在内,纷纷爬满哀嚎不止的侍卫,官兵。
他们伸手捂着双眼,倒地打滚,仿佛这样做能减轻双眼带来浑身的剧痛。
这些人,可能直到双眼作废,或直到生命终结了,都意想不到对他们出手的竟是百年逍遥谷的未来谷主――萧其遥偿!
而逍遥谷在世人眼中,从来,勿庸置疑,那是一个只知救死扶伤,充满医者仁心,而且从不与朝廷作对的神医之谷。
“贱人,表子!你毁了我的右眼,如今又毁了我的左眼!我一定让你不得好死!撄”
眼睛的剧痛让程安如得狂犬病般口中疯狂地咒骂着,突然,正欲离去的那位白衫,他始终不曾言语,就连眼前他主导的这场纷乱,他始终不曾拿眼瞧过,只是耳边听得程安那只狂犬吠得也太入不了耳,于是,头也不回,也未见他如何出手,又只听得程安凄厉地“啊”了一声,便从此,永久地沉寂消逝了下去……
程安的生命已告终结,他的左眼在微光模糊中,只能凭着最后的气息,目送着那位白衫修长正护着身旁的黑衣窈窕,他们从容地穿行在纷乱的人群中,丝毫不显凌乱,不显慌张,仿佛满地打滚惨叫的官兵,都只是匍匐在他们脚下的蝼蚁一般,低贱而渺小。
可能是回光返照的作用,濒死的程安居然还能拼凑起最后一丝力气,吹响了手中的哨子,声音并不刺耳,却足以起到警报的作用,顿时整个皇宫已经为之沸腾起来了,一时间,似乎在专为今晚而准备的,所有的角落,又迅速结集了大批士兵往废弃花园这边涌来。
楚弦自从程安的出现,刺激唤醒了某些不堪的记忆之后,整个人有一刻是处于浑浑噩噩的状态。她的心神一直缩回在自己的天地中,丝毫感受不到周围降临的危机对她来说有多致命!
萧其遥单手护着她,另一手时而以笛为剑,时而从袖中甩上一些药粉,以迅速逼退凑上来的官兵。
在忙碌的时刻,他还不忘俯身低头安慰呆愣的楚弦:“有夫君在此,弦儿,你别怕!人是多了些,却全都是废物!”
听闻他这样一说,楚弦却突然从梦中醒来一般,神思突然清明,她疑惑地扭头审视着四周围着两人越聚越多的士兵。
事情才不是他说的那般轻松呢!
突然大增的警觉让楚弦暗骂自己,本来这是自己惹上的事,却又要让他来为她承担,况且情况如此危急,而她却自私地在游神!
虽然萧其遥说话那轻松的表情,仿佛事情果真如此!
可是,当他袖中的暗器,药粉即将用謦之时,迅速涌上来的士兵却如过江之鲫,一批多过一批,场面有些棘手了,如若再不脱身,两人不想被射成筛子,只怕也要成为瓮中之鳖了!
情急之下,萧其遥抬眼望向假山之巅一直暗伏着的青翎,于是,在甩掉袖中最后一包粉末之后,趁着人群忙乱,他手上用力,搂着楚弦的腰身带着她跃上了青翎的厚背重生之极品预言师。
薄薄的月光之下,突然笼罩过一片巨大的暗影,地上爬着的,路径上前来增援的人群,都纷纷停下,举头仰望着头顶正越飞越高的青翎,许多人表情相当惊讶。
这群人并不曾见过这样飞上天的庞然大物,只是在传闻中,那是逍遥谷神奇的传谷之物……
“逍遥谷的人!”
眼看着头顶的暗影已经快要飞离他们的视线,人群这才反应过来,待他们纷纷举起手中弓箭,对准目标之时,一切,晚矣!
任凭后知后觉的弓箭手再如何努力,都已经奈何不了高天之上那两人的一分一毫了!
子时已过,高天之上的几缕流云旖旎缥缈,星月辉映,银汉迢迢,几颗星子遥望天边玄月,此时,天幕静谧幽蓝如锦缎。
青翎双翼轻展,庞然的身躯稳稳前行,宛如一张温热的绒毯,承载着那一白一黑两个默然相拥的身影。
楚弦让萧其遥紧实的双臂手箍得太严,身形稍微一动让自己透了气,这才发觉自己在“逃亡”的过程中,由于拉扯得厉害,她的发髻已经散乱,绑发的发带已经不知飞向何处,就连一身劲装的腰带以及领口都已松动敞开。
为躲避后方官兵的追击,在方才两人纵身跃上青翎厚背时,她终于在心底生出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之感,还好,两人都可毫发无损地全身而退。
当然,她也狠狠地暗骂了自己,这是她十多年杀手生涯中,最为狼狈和失败的一次经历,以前每次任务都做得太过顺风顺水,以致这次因为大意和无知,让自己陷入如此被动和可怕的局面,她实在无法放过自己!
想来确实无比后怕,若是没有身后这个男人,恐怕……此时她早成了任人宰割的猎物。
比起落入敌手为人鱼肉,她此生头一次由衷地庆幸,她遇见的是这样一个夺人国夺人城还夺人心神夺人魂魄夺人呼吸的男子!
她不仅由衷地庆幸还真诚地疑惑,歹毒阴狠杀人如麻还见利忘义的她,这一生,怎会如此有幸,能得他庇护得他救助得他怒骂得他嘲讽得他追寻得他霸占得他豪夺!
有一丝对自己彻底嘲讽和鄙视的笑意,自心底漫延在她的丹凤眼梢,她这样一个罪孽深重的女子,这样一个无心无情的绝情女子,这样一个死后一定要被打入阿鼻地狱的邪恶女子,在方才与他相携而行的“逃亡”中,居然感受到他攥住她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