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琅但笑不语,这少年在吃饭的时候提乱葬岗,不会觉得恶心吗?仙琅虽然没去过乱葬岗,但可想而知那是个尸横遍野的地方,肯定是个爬满蛆虫、尸臭弥漫的地方。
看着一桌子菜被夏澈吃的差不多,仙琅突然起身伸个懒腰,勾唇笑看夏澈,缓缓地数道:“一、二、三、四、五,倒。”
只见夏澈喃喃:“乔姐姐,你……菜有毒!额!”话音未落,夏澈便昏了过去。
“姐姐我可是跟掌柜要了整整五包的méng_hàn_yào,恐怕得睡个三天三夜了。”仙琅笑着摸了摸夏澈的脑袋,“乖弟弟,好好歇一歇,拜拜咯。”
向长安城门驾马驶去,这夏澈,倒是再让火蔓延下啊!那库房离家律堂不远了,可惜啊!
与云飞龙汇合后,一行人四辆马车、十匹马,便径直想城外驾去。
到达延兴门,被守卫拦住。
延兴门当值的守卫本横眉竖眼,当看到骑马在前、貌若天仙的仙琅时,脸色缓和些许:“是何人要出城?可有夜里出城文碟!”
“守卫大哥,圣旨在此。”仙琅从暗袖中拿出圣旨,只见守卫半信半疑,仙琅又道:“我是圣上所封的良莠郡主,今是带着家眷赶去封地。”
守卫大哥打开圣旨,其中御印是名副其实,确是册封郡主的圣旨,加上仙琅态度良好,他当然没有不放行的道理。
而圣旨上的墨迹和印迹尚未干透,了然是不久才书的圣旨;其上又有乔仙琅的名字,这名字在长安早已耳熟能详,加上仙琅母女在乔府受尽白眼和寡待的传闻,刚刚得到册封圣旨半夜离开也没什么不妥。就此,便忽略了所谓的夜里出城文碟。
恐怕圣上千算万算没有料到,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仙琅遭遇了这么一档子事,提前离开长安,破坏了他的最终计划。
成功出城后,仙琅钻进云净清所在的马车内,换出清影去骑马。
云净清的剪水眸中带着丝懊恼,握住仙琅的手腕,“母亲不该连累你。”
“母亲,您说的这是什么话!母亲没有连累琅儿,琅儿早就想离开,难道母亲如今还想着乔府吗?若是这样,那是琅儿连累母亲才是。”仙琅突然很忧伤,只怕母亲依旧心心念念着乔伯庸,这是仙琅最为担忧的事情。
“琅儿,我与你父亲,早就该了断了。只是母亲不想让你受其累,伴君如伴虎,母亲不想让你一直呆在宫里,还是嫁个待你好的好人家才是。但你如今没了乔府嫡长女的身份……”云净清苦叹了口气。
当没有家族作后台,女人往往是命苦的,她自己便是如此。
仙琅抚平云净清苦皱的眉头,“其实母亲心中早就想离开了吧!都是为了琅儿的将来着想,才忍气吞声。”母爱如此,又有何求?
但想云净清为乔伯庸浪费了十几年的青春年华,仙琅倍加觉得不值得。
“母亲,以后我们不必依附任何人,圣上已封我为郡主,答应我让我们回到云南。”仙琅将这唯一一件值得母亲高兴的事情说出来。
云净清惊喜的笑了,两人又说了会话,便开始小睡。
云净清先醒了,掀开车帘,发现路途十分陌生,声音极轻的自言自语道:“这是回云南的路吗?”
一直闭眼未睡的仙琅略一迟疑,缓缓道:“母亲,我们先去北疆住一段时日吧。”
既然伪装了大火丧命,必要先去个安全的地方避一段时间。而两国隶属的地界北疆便是最安全的地方,就算北疆战乱也总会有一片净土的。
提到北疆,云净清的目光微微放空,脑海里闪现的是年轻时那个翩翩佳公子,两人兴趣相投,因而结为挚友。
“仙琅,前面有一家客栈!”云飞龙的声音憨憨的从车外传来,仙琅看了眼脸色有些惨白的母亲,便道:“夜里不宜赶路,我们便在前面客栈歇息下吧。”
这家客栈在荒郊僻壤的地方尤为显眼,不会是黑店吧?仙琅暗暗揣测。
搀扶着母亲下车,只见‘三娘客栈’栈的外观尤为简陋,但占地面积还算蛮大。
有栈中迎出来,见到仙琅一众人,那小眼睛微微一缩,散发着似看到猎物的巨亮光芒。
“几位贵客,里面请。”小厮笑呵呵的哈着腰,向客栈里喊道:“快来人啊!有贵客到。”
几个布衣小厮走出来,同前一个小厮的目光一般模样,纷纷接过几匹马。
步入客栈,有一身着粉红色衣裙的美艳少妇站在柜台里。
她冷冷地扫一眼仙琅众人,目光在云飞龙的佩刀上停留片刻,之后又在云净清的脸上顿了顿,恰巧与云净清柔和的目光相撞,云净清微微一怔。
“几位贵客是打尖还是住店?”小厮问道,云飞龙粗犷的拂了拂衣襟上的灰尘,“准备几间上房。”
“贵客,楼上请。”小厮哈腰指着路,仙琅却顿住,不动声色的在就近的清影姑姑身边低声耳语了几句话。
进入客房后,仙琅将云飞龙唤了进去,低声斥道:“舅父,在乔府,你们竟没有一个人跟在母亲身边,就让他们把母亲一人带走,以后无论什么事,母亲身边必须要跟着两个人。”所幸母亲未伤及大碍,否则后悔又怎么来得及。
云飞龙粗犷的嗓音低低响起:“这次是我们欠考虑,以后绝不会发生相同的事。”
云净清温柔的笑了笑,摸摸仙琅的脑袋,“琅儿,不怪他们,是我不想让他们跟着。”她的话中充满了苦涩和对乔伯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