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乎乎散发浓浓中药味的药糊,仙琅一点一点抹在圣上龙颜上的红疹上。
期间,仙琅无精打采的,有一搭没一搭的回着圣上的问题。
“胭脂铺被孟南浔封了的事情,朕听说了。”圣上暗含笑意,“一炷香后,若朕的红疹消退,朕补偿你。”
补偿?闻言,仙琅抬眼看向圣上。
真是个好时机!这么好的时机如果不抓住,更待何时。
看仙琅这般模样,圣上不禁失笑,“给你个机会,说吧!想要什么?朕自当满足你。”
“此话当真?”仙琅略有些迟疑,圣上笑道:“金口玉言,自然当真。”
“仙琅不想再做御前宫女。”仙琅凝起神色,哪料圣上突然大笑,胸口不住的颤抖。
好不容易止住笑意,祁公公走了进来,“圣上,您一夜没睡,晚上又要接见楼兰使臣,您先睡会吧。”
“好。”圣上应道,“祁喜子,你去找一下孟南浔,告诉他把仙琅其余商铺都封了。”
闻此言,仙琅大惊失色,她知道,圣上并没有开玩笑。
祁喜子看了眼花容失色的仙琅,不禁又看一眼圣上,“圣上……”
“去吧!”孟南浔自会明白他的意思,长公主今天能借红疹之事为难仙琅的胭脂铺,明天亦会找其他由头找茬仙琅其他的商铺。
祁喜子走后,圣上笑道:“朕说过,会补偿你。至于你不想做御前宫女……莫非是要做贵妃?还是皇后?这个,朕就算应了你,恐怕有人不会同意的。”
闻言,仙琅甩给圣上一记大白眼,“圣上误会了,仙琅不是想做贵妃或者皇后,仙琅是想要提前出宫。”
“提前出宫?”这是圣上始料未及的,但也明白自己左右不了仙琅的想法,“训练好这批暗线,朕便让你出宫,但你也要答应朕一个条件。”
“圣上您说。”这不是补偿,而是条件交换!
圣上正色道:“你也知道朕正值用人之际,将来若朕有,你要答应朕,随时听召回宫,继续侍候御前。”
“……”仙琅爽快应下,等离开长安后,圣上未必能找到自己。
“除此之外,朕可以再答应你一个条件。”可能是圣上认识到自己的补偿变成了条件交换,良心发现。
仙琅郑重的思考了一下,正色道:“圣上,仙琅想为母亲求个恩赐。”
完全没料到的圣上挑了挑眉,这两个补偿貌似对她没有多大的利益,圣上以为她会要大把的银票,然而却不是。
“仙琅想为母亲求个公主封号。”没等圣上点头,仙琅便开了口。
公主位比丞相、爵比侯王,圣上失笑道:“你的胆子倒是大,口气也不小,公主封号?一口可吃不成胖子。”
“仙琅也知道自己求的有些过了,此事也是让仙琅考虑再三。之所以为母亲求公主封号,事出有二。”仙琅不疾不徐的解释道:“大唐律令夫妻间只有夫君休妻,只有公主才有特权休夫。父亲母亲之间的感情早已不在,若非为了仙琅,母亲恐怕会不惜受天下人唾弃逃离长安。这是其一。”
曾多次问过母亲与父亲的感情,母亲多次口中虽说感情犹在,实际上母亲对父亲早已失望透底,心殇黯然。
圣上没有打断仙琅,继续听她道:“其二,云南面积大,因为环境不好、边境又时经常受敌的影响才减少税收,但圣上可知由当地官僚掌管的云南,每年按时所纳供是否已被抽丝剥茧;当地官僚又是否贪污腐败。每年的纳供少之又少,他们却都有充分的理由来搪塞圣上,圣上难道不觉得奇怪吗?”
“云南本就环境恶劣,周围小国、部落剥削,云南很多地区又地势险恶,加上气候阴雾细雨、凌冻冰雪、毒虫猛兽、天灾疾病等,纳供少,也是人之常情。”圣上神色略显凝重,云南百姓可谓生活在“生存的极限边缘”,这也始终是他为之头疼的事情。
“敢问圣上,河南地区除了不受敌剥削外,与云南有何不同?还有十多年前,甚至二十多年前,云南可否也是如今这般状况?”仙琅忍不住质问道。
每每听闻云南百姓苦不堪言的传闻,云净清总会说当年云麟还在的时候,云南的气候也是风调雨顺,边境小国更是不敢侵入云南作乱。
圣上不置可否,看向仙琅,云净清乃云麟嫡女,凭借云麟为大唐立下的赫赫战功,为云净清授予云南公主封号未尝不可,只是云南可还能恢复以往盛况?
“母亲曾说过,如果不是嫁给了父亲,她的梦想是随着外公出征,一辈子守在云南边境。”因为云净清,仙琅满心都是莫大的勇气。
见圣上还在思考,仙琅继续道:“母亲熟悉云南环境,加上从外公那里习得的兵法武功和从小军营里熏陶出的武将之风。仙琅与母亲,一个文一个武,共同为圣上效力。仙琅必会努力让云南重现往日光辉。”
圣上紧皱眉头,幽幽说道:“我大唐人才济济,最不缺的就是努力。”他要的不是努力,而是一定。
放下药糊碗,仙琅跪在御前,“请圣上给仙琅两年时间,必让云南边境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侧光瞥仙琅一眼,圣上便道:“好,有你这句话,朕便允了你的心愿。”其实圣上如此果断也不仅仅因为仙琅的话,还有云净清为云麟独生女的关系。
当初云麟以及他的副将在一场战乱离奇死亡,云家军也在一夜间解散,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