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我是没必要救你。”仙琅看着竹妃苦笑道:“娘娘觉得自己有那么重要?值得奴婢不惜犯下欺君谋害圣上的大罪来陷害您吗?”
被仙琅这么一提,竹妃擦了擦眼泪,看向仙琅,“那是谁要陷害我?”
仙琅哭笑不得,竹妃一定患有被害妄想症!
“娘娘,你往粥里添加罂粟壳一事还请你主动去御前认罪,否则娘娘家族必会受到牵连。”仙琅好心提醒,实则也是为了防止竹妃反咬。
“罂粟是宫里明令禁止的东西,也是凌迟的大罪。”竹妃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音,仙琅叹道:“那下毒意欲谋杀圣上又是何罪?娘娘,你如果主动认罪,又是有人蛊惑,圣上定会酌情处理的。”
“那看来,也只有如此了。”总比诛九族要好,竹妃却又纠结了,“那下毒之说该如何解释?”
仙琅笑道:“下毒?这事情与娘娘无关,娘娘不必为之操心。奴婢答应娘娘,只要娘娘认下该认的罪,其他事情定然不会殃及娘娘。”
虽然还有质疑,竹妃想,此时恐怕再没有其他更好的选择了。
人一旦到危急关头,一时间肯定是慌乱无措的,与此同时,平时的聪明也就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娘娘,您随奴婢去找圣上吧。”给竹妃换好装后,仙琅带着竹妃绕过值班的宫女,走到宫墙跟角下,“娘娘,来,奴婢抱你上去。”
见竹妃一脸你有病的表情,“直接走正门不就好了?”
“娘娘难道想把自己做的事情公诸于世?只有越少人知道,娘娘也就越安全。”仙琅发现,平时还算聪明的竹妃,到危急关头,整个脑子都被搅乱了,完全没有一丝思考能力。
“娘娘看着挺瘦弱的一人,没想到还挺重的哈!”抱着竹妃攀上墙,仙琅满额头的汗,不知道竹妃一天天都吃了些什么,死沉死沉的!
后宫妃嫔们的身体都不是很好,平时没事不是头疼就是脑热,还不是平时锻炼的少,并过着猪一般悠闲的生活。
到达书房,祁喜子恰好从内室走出来,“仙琅,你……你怎么把竹妃娘娘带来了,圣上正在怒头上。”
话音未落,内室就传来一阵‘噼里啪啦’摔东西的声音。
闻此言,竹妃就抓住仙琅的衣袖,“仙琅,要不我还是回去吧。”
“祁公公,后来又发生什么了?”看了眼竹妃,仙琅没有回答,问向祁喜子。
“你早晚都会知道。”可能是因为看到竹妃在,祁喜子才没有直接说,“那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查的差不多了,祁公公,还要麻烦你进去通秉一声。”拢了拢暗袖,整理整理思路,一会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有可能让她掉脑袋。
等着祁喜子通秉出来,拉着有点心虚又紧张的竹妃,踏进内室。
好家伙!满地狼藉,奏折扔的哪里都是。
看到竹妃和仙琅,圣上李崇业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暗线从凉州带回来的密信,孟南浔与突厥头领拓跋凉深夜私聚,而且从北疆得到消息,拓跋凉弟弟拓跋越的新妻正是以兵力鼎盛著称的邻国大燕楚兴公主。
“娘娘,您先跟圣上说吧。”
竹妃微微点了点头,跪在御前俯首认罪,“圣上,臣妾……是……是来请罪的。”
强压心头怒火,李崇业挑眉,“爱妃何罪之有?”此句话虽无怪罪之意,但却是咬牙切齿。
“臣妾亲手做的粥……粥里……”竹妃愈是紧张,话也开始嘚嗦,“臣妾也都是受宫女挑拨,说粥里加入罂粟壳能入味,使粥更加美味可口。臣妾也是一时糊涂,圣上恕罪。”
仙琅不得不强行打断竹妃的话,垂首敛眸,“奴婢查证了两件事情,具体的,都已抄录在上面。”从暗袖里拿出和冯御医的对话的记录,交给圣上。
看着仙琅的记录,圣上不由得神色凝重,若是突厥所为,突厥竟然能把手伸到宫里,甚至差点就要达到目的。联想暗报孟南浔与拓跋凉,莫非孟南浔真的站到突厥那头去了?
“这件事情,以后休要再提。”圣上看向竹妃,眸光一凛,语气里带着丝警告,“爱妃,回宫去吧!有关这件事,朕不想在宫里听到任何风言风语。”
竹妃不可思议的看着圣上,还是仙琅提醒谢恩,才千恩万谢的感激涕零道:“谢圣上,臣妾绝不再提此事,不会将这件事再告诉任何一个人。”
送别竹妃,仙琅再回内室的时候,驻足门口。
只听圣上的声音响起:“朕要宫里今后再无倪紫苏这个人。”
“属下明白。”这是禁军统领胡淮的声音,只听他又犹豫道:“只是……圣上,竹妃娘娘是倪统领的亲妹,如果竹妃无声无息的没了,倪统领那边……”
“对外宣称病逝吧。”圣上的声音很平缓,但听在仙琅耳朵里却异常的阴冷。
倪紫苏这个名字,是竹妃之名。明明已经言明放过竹妃,竟又派胡淮暗中除掉她。可这也不足以为怪,之前自己不也成为过圣上的目标吗,只是没料到圣上竟是个如此表里不一的伪君子。
仙琅决意要从圣上眼前救下竹妃,只看竹妃的命够不够大了。
其实作者君想说,不是看竹妃的命大不大,而是看仙琅你的命够不够硬啊!
奔入内室,恰好胡淮刚从窗户离开,只见圣上一手拿着奏折看,另一手执着笔。
“圣上压根就不打算留给竹妃娘娘一条活路吗?”仙琅冷笑,“长公主殿下真是看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