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看到地上的红色蚁虫,也是着实大惊,脸色发白,在祁喜子的搀扶下忙站到老远。
“究竟是怎么回事?”圣上不由得问仙琅。
看着一地蚁虫,仙琅有条不紊的细细说道:“寒冬腊月,一碗燕窝莲子桂圆粥却能引出这么多的蚁虫,实属奇怪。怕是这股蚁虫也不简单,想要究其根本,需要弄清楚这碗粥里究竟是什么材料能在冬天引出这么多红色蚁虫。”
没有说完,就被圣上黑脸打断,“祁喜子,派人去将竹妃召来。”这粥既是出自竹妃之手,当然最快解惑的方法就是让竹妃来说个清楚。
“圣上,若是这粥里当真有什么,想必竹妃娘娘也不会透露出一个字来。如今这个时辰,各宫也已经熄灯,若是将此事弄大,宫中人云亦云,圣上想必也不想看到外患内忧之状吧。”眼看着书房里越来越多的蚁虫聚集,仙琅定下心来,“圣上,这件事不妨交给奴婢,奴婢定会暗中调查清楚,给圣上一个交待。”
祁喜子在一旁甚是焦急,就怕仙琅把事情揽到自己身上,果然不出所料。
“好,那这件事就交给你,定要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圣上只思虑片刻就爽快应下,这些年宫里的勾心斗角、小打小闹,他通常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才想到三年左右换一拨宠妃来稳定后宫的计策。可还是架不住后妃们的互相争宠算计,这些年来他也是着实看的有些烦心了。
“喜子,把奏折拿进内室。”圣上先一脚踏入内室,祁喜子抱起奏折,格外生气的点了点仙琅,“小祖宗,你还嫌事情不够大!这圣上的事情也敢往身上拢,要是没法有个说得过去的交待,就算是孟总都督,也难保小祖宗你的人头。”
之前也没有想太多,仙琅只想找件事来做,笑嘻嘻的看向祁喜子道:“仙琅知道,祁公公肯定会帮仙琅的嘛!”若要调查,身边当然要有个帝宫百科全书,祁喜子不就是个现成的吗。
祁喜子哭笑不得,赶紧把手上的奏折送进内室,然后派个亲信内侍去里面伺候圣上笔墨。
“咱家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要帮你这小祖宗收拾烂摊子。”祁喜子嘴里虽是骂骂咧咧的,但行动上却很实在的尽心尽力在帮仙琅。
“祁公公人最好了,小女子在此谢过。”仙琅一边在给祁喜子发好人卡,一边在追溯蚁虫的来源,冬季怎会还有蚁虫生存。
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股臭烘烘的味道,仙琅不禁问道:“祁公公,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异味?”
祁喜子顿了顿,点头道:“确实是有一股异味,这味道有点像老家臭大姐(一种昆虫)身上的。”祁喜子眸光一顿,恍然大悟般道:“这味道已经持续了几日,只不过之前的味道,一直都很淡。点上龙涎香,也就闻不到什么了。”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大约就在凉州生乱那日前后,当时咱家还奇怪,这种臭味的源头究竟是什么。”祁喜子看着还没清理干净的蚁虫,愁眉苦脸。
让人找来一个封闭式的罐子,仙琅信手掐来两只蚁虫扔进罐子,然后封住。
“做一个大胆的假设,蚁虫身上散发的臭味,会不会对人体有害?若是如此的话,会不会是有人居心不轨,想借蚁虫来谋害圣上龙体?”仙琅大胆的推测道。
祁喜子当头就给仙琅一锤,厉声道:“此话今后不可乱讲,若被有心人听到,小心再进天牢。掉脑袋也是分分钟的事情,你这丫头可别以为咱家是在危言耸听!”
知道祁喜子是对自己好,仙琅也认真的点了点头,圣上多疑,这是不容置疑的。
“祁公公,别生气吗!没有确凿证据,仙琅不会再说瞎话了。”仙琅撒撒娇,祁喜子也就嘴软了。
将蚁虫和地上甜粥都处理干净后,仙琅发觉自己的右手食指指腹略微麻痛,抬起轻瞥一眼,就见食指指腹竟出现一个血红的小点。
“祁公公,最近你的身体可有什么异常?比如四肢麻痛、头疼之类的。”手上没有证据证明什么,仙琅也只能靠推测。
“除了老寒腿、睡不着之外,这几天头是堵得慌,有些小事也爱忘。”听祁喜子说完,仙琅更觉得自己猜测没错,祁喜子记忆力很好,突然会忘掉一些小事,正好和这蚁虫撞上,这难道是巧合吗?
“祁公公,仙琅想出一趟宫,查证一些事情,这里就麻烦你帮仙琅先扛着了。”仙琅争分夺秒,留下几句话就向宫外奔去。
她要去找沈流年,沈流年不仅是名厉害的郎中,对各种毒也深有研究。
到了宫外,在一巷子口,听到梁拓的声音,仙琅忍不住悄声走近看一下。正是梁拓梁跋母子,他们的对话全程都是仙琅听不懂的语言,类似于蒙古语。
见况,仙琅疾步离开,赶紧去往沈流年经常居住的私宅。
从后门翻墙进去,沈流年的房间灯火通明,房间里还传出悦耳悠扬的笛声。
“沈流年还没睡,还好。”仙琅面带笑颜,快步走过去,幸好沈流年没睡,这样也不至于打扰到他。
仙琅却突然在门口停住,这样贸然打断他吹笛子真的好吗?还是等他吹完,再敲门吧。仙琅就这样在冷风里被冻的牙齿打颤,等他吹完笛子。
可能是因为仙琅距离门太近并且明月当空的缘故,沈流年吹着笛子,无意间瞥到门前的身影。
听闻长安城最近很不安全,常常有大盗入宅偷窃的案子发生。沈流年便将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