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结果往往事与愿违,圣上一眼就瞄到了她,“仙琅?”
祁喜子跟着心头一跳,忙指着她道:“真是你啊!真是好大的胆子,圣上圈禁了你,你怎么出来了,还不快滚回去!别脏了圣上的眼!”其实他出于为她解围,仙琅自然也清楚的很,但想想重病在榻的桐婼,又怎么忍心退回去。
“桐婼姑姑病了,奴婢想去御医院抓药。”犹如天籁般的嗓音从她喉间发出,美妙动人。
八王娇颜微颤,一双桃花眼毫不掩饰的玩味的眼神上下打量一番仙琅优美的身形,其意……周遭是个人也会懂。有关八王的fēng_liú韵事广为流传,不是勾引了有夫之妇就是引得哪家千金大哭非他不嫁,是长安以至天朝出了名的fēng_liú王爷。‘fēng_liú’二字算好听的,朝中流传的是好色!
“咳咳。”圣上咳嗽两声,威严的龙眼里精光乍现。能从十几个兄弟中夺储,十多年来稳坐帝位,自是有把刷子。
“依宫规,抗旨者应如何惩治啊?”圣上不怒自威,三言两语就给仙琅判上了死刑。当然,没有这么简单。
抗旨不尊者,斩立决。
仙琅哪里懂圣上的弯弯绕绕,只能听到自己的心‘咚’的一声,跌至谷底。在这时,她的眼角忍不住泛酸,告诉自己不能哭!哭是无能的表现!还没有富甲一方,还没有成为天朝首富!母亲的嗓子还没有得治!在古代的人生怎么可以在这里结束?
表面上仍旧是云淡风轻的淡然,听到死到临头还处变不惊的女子也着实让人觉得惊奇,若换做正常人,早就开始跟圣上磕头请罪求放过了。
向来不喜欢看热闹的九王,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仙琅。这般淡然的女子真是少见,刚想出言帮衬一句,却被八王截胡。
“皇兄未免有些太残忍了,这般妙人,皇兄也不知道怜香惜玉。”八王向来放荡不羁,凭借着母妃苏家在朝中的地位,三番五次挑衅他和他反着来。而这一次,他是见色起意。
正中圣上心中所预料,露出一抹匪夷所思的笑容,“八弟向来最会怜香惜玉,可这丫头实在难驯,若再让她留在宫里,迟早再惹事端。”
“臣弟有个不情之请。”八王的桃花眼里溢满了对猎物的手到擒来,九王却在这时打断了他的话,“莫非她就是皇兄亲封入宫的乔家嫡长女?”这话一出,八王皱了皱眉,再没了声音。
而圣上更是紧皱眉头,第一次觉得八王衬了自己的心意,不料被自己最宠爱的九弟一句话给破坏了。这下可不好下台阶了,孟南浔点名要的女人,他也不能真的判死刑啊!
偏巧不巧,孟南浔穿着暗紫色奇特花纹的朝服走了过来,眉眼如冷月,轻瞥这边一眼,“臣在棋阁等了有些时候,圣上可遇上什么棘手的事情?”
看见孟南浔走过来,八王眼珠微转,突然言道:“孟总督来的正好,有个宫女抗旨不尊,正要惩治呢。”
“哦?”他挑眉,幽深的眸子不带一丝起伏,“抗旨不尊者,斩立决。”说完,眼睛都不眨一下。八王和圣上都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这真的是孟南浔?平素护短是出了名的,他的人无论犯了什么罪都只能由他来惩治。
孟南浔的出现,让仙琅坠下谷底的心彻底寒了下去。说好的保护她,到圣上面前,他倒是都忘个干净,小心眼的男人!
死亡面前靠不了别人,仙琅心下一横,抬头直直对上圣上的龙颜,“奴婢不觉得自己有罪。”一直沉默的女主角终于发声,旁观的九王不禁生出一丝期待。而八王则阴恻恻的笑着,看着热闹。
见圣上并没有责怪之意,仙琅冒着触犯龙颜的危险继续说道:“圣上下令圈禁奴婢,可有说过要赐死奴婢?”问向李崇业,见他摇头后,继续道:“圈禁之处唯有一名粗使嬷嬷,她重病在床,便无人去拿奴婢的膳食,若奴婢不离开圈禁之处,怕再过几日就会活活饿死,奴婢死了岂不也成了抗旨?为了奴婢不再为了膳食而担心要冒着杀头的风险去御膳房,奴婢是不是该抓药让唯一能照顾奴婢膳食的嬷嬷尽快康复呢?”
兜了一圈子,所有人都听懂了。其实明明她犯了宫规,违抗了旨意,但经过她这么一说,她也是在为了不犯宫规而努力。说白了,其实她就是在找当初旨意的漏洞,来从中投机取巧耍赖皮。
同时,孟南浔冰山般高冷的俊脸上奇迹般的绽开一丝浅笑,当然这没有逃过老谋深算的圣上的眼睛。从此可以看出孟南浔实际上还是很关注她的,圣上既然得到了个台阶便也不好再多作怪。
“你先回去吧,朕会让祁公公派去两个宫女。”圣上轻易绕过仙琅,这是喜大普奔的事情,仙琅顾不得其他,赶紧谢主隆恩以每秒八十迈的速度极速溜走,她可不敢再多惹事端。
拎着食盒回到无名殿,热粥早已没了温度,仙琅放到火炉旁热了一下,才喂给桐婼吃。看着桐婼虚弱的样子,眼里忍不住泛出泪花。又自嘲自己无能,总是没用的哭。哭能解决问题吗?不能。
擦干眼泪,就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过。在院子里扫一阵的薄雪,仙琅突然想起几件事情。
今天险些被圣上杀头,本来圣上下了要杀她的心,后来却又轻易地绕她一命,这未免有些说不过去。而在兰妃被蛇咬一事中,有所关联的人貌似只有她一个人被押在天牢,后来因为孟南浔她就被释放了,而放蛇一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