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她直起身子一手绕着自己的小辫子一手比划,“我一个、老不死装的乙戌侍卫长一个、老不死的小崽子一个、七统领一个、瘟叟一个。”
一共树了五根手指,她想压下中指,但是失败了:“我觉得从小崽子下手比较好。”
“你说的应该就是兽...咳,他的儿子?”
“啊,对。”阑楚琪薄凉的笑了,“那狗崽子一直看我不顺眼,正好,我也是,今日便来做个了断。”
简单的说了一下之后,两人没怎么耽搁,简单的收拾了,便由阑楚琪带着,隐去身形,顺利进入兽皇之子,阑爻的府中。
那邸府不大,却戒备森严,现下神器之事并无几人知晓,诸位人选正易遭袭,卫兵把守的极严,若不是有了阑楚琪这个身份,想要接近,还要费一番功夫。
那阑爻正在自己小妾的院里摇头晃脑的听曲,他是个天资出众的,也继承了兽皇英毅俊朗的面庞,修为更是不低,然而却好美色,此时倚在一个美人身上,怀里还抱着一个,面前还有三位,一个弹琴,两个起舞,弯着眼睛,面色酡红,嘴里嘻嘻的笑着。
阑楚琪的出现吓了他一跳,他对这个不知好歹的便宜妹妹向来没有感情,顿时没了玩乐的心情,挥手让侍妾退了,沉着脸道:
“小杂种,你这次居然没逃跑上次也是,逃了禁闭居然又自己回去了,怎么,莫非你真想要神器?”
他斜睨着眼,嗤笑了一声:
“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玩意儿。”
阑楚琪也不生气,只抱着臂,反常的言笑晏晏:“哦,我这个玩意儿自然比不得你厉害,你身上那股子败类味,隔十八里也能把人熏一跟头!”
阑爻脸色更加难看:“有爹生没娘养的杂种,真没教养,有什么事快说,然后快给我滚!”
“哼哼~”她笑的更加放肆,“我保证,要是再给你一次机会的话,你会求着姑奶奶慢点。”
“你说什...”话还没说完,阑爻只觉一阵劲风袭来,多年厮杀出来的身体本能让他极快的一闪然后便要兽化战斗,却不料在逃避的方向凭空出现了一把极其尖锐锋利的冰凌,来不及收束,瞬间,冰凌就穿喉而过!阑爻的气管已然破碎,但是他还是已经变身成了一只皮甲极坚硬的野兽,吃力而凶狠地发出了“嗬嗬”两声,但是面前的阑楚琪已经将自己同样是兽形的利爪狠狠刺进他的心窝,穿过而出!
这些动作仅仅是一个呼吸间的事情。
阑爻无声的喷出大口鲜血,眼神急剧涣散,在意识的弥留之际,他似乎听见耳边的最后一点声音:
“再见了,阑爻。”
阑楚琪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叫了这个哥哥的名字,同时带走了他的命。她利落的拔出自己的手,甩甩血迹,把尸身抛进玄奇空间,故作轻快的说:
“终于死了,哼,再过几天我就送他们父子团圆!”
黎尧看见她的胸口在大幅度的起伏着。
可能只是讨厌,也并不是恨,却就这么轻易的杀死了,这个姑娘分明是在强迫自己。
强迫自己要残忍。
但是他现在没空管那么多,央鸣正在施法抽魂魄,他得设幡围魂,一番忙活后总算是把魂魄注进了般若面,那本是一张黑色半脸面具的法宝居然浮现出了血红的藤蔓状花纹。
央鸣拿着看了看,便戴了上去,施法催动后,全身一阵光华流转,却已是变成了阑爻的相貌,只是和那多情种子不同,眉宇间十分淡漠,整个人都像是成熟了很多,有种令人感到难以接近的气质。
阑楚琪望着这个与阑爻完全相同的人,有些怔怔的。他这个表情,她也是见过的。以前,还是挺小的时候,被他欺负了,哭着跑出去,有想巴结他的侍女,逮着机会就趾高气扬的骂自己,拧自己的胳膊,偶然见被他看见,狠狠教训了那侍女一顿。
那时候就是这个模样,很冷淡,那是因为生气。
明明是欺负自己最多的人,干嘛还要做回好人,从头坏到尾,不就好了吗。
真是的。
不远处黎尧围着央鸣前前后后的戳戳点点,那惊讶的模样真是蠢死了,变成阑爻的央鸣就这么任他试探,淡淡的笑。
于是她也笑,然后别过头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