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听我这么说,并没有发笑,反而同情地看我:“请你稍等,”
我坐在一边,边喝茶边看着那些小姐一个接一个,按照次序进入上面的阁楼,剩余的小姐坐在一起嘁嘁喳喳,低声说着什么,时不时看看我,
那个少数民族女孩还在一丝不苟绣着花,
屋子里香气弥漫,只有我一个男人,我呆得全身不舒服,这里的气氛有种说不出的诡异感,
又等了片刻,最后一个小姐上了阁楼,我无聊地喝着茶,一口喝干,拿起茶壶往茶盅里倒,没有水出来,不知不觉一壶水都喝干了,
我打开茶壶盖,往里看了一眼,乍一看,里面黑糊糊的,好像有活物在爬,我纳闷,提着茶壶凑到光线下看,吓得遍体生寒,
在茶壶底,爬着几只长长的虫子,周身发黑,层层叠叠,好像有无数的触角在动,一想到刚才我喝的是这玩意,手一抖,差点把茶壶打了,
幸亏反应快,赶忙托住底,心怦怦跳,这里居然用虫子泡茶,再说水这么热,虫子居然没烫死,
“客人不必惊慌,”一个柔柔的男声响起:“这是产自苏梅岛的暹罗茶,用当地的蜈蚣熬制而成,有清毒醒脑的功效,”
我赶忙把茶壶放到桌子上,四下打量,整个屋子就我和绣花姑娘两个人,这个男声哪来的,
绣花姑娘看着我,莞尔一笑,用字正腔圆的普通话说:“客人没有惊扰吧,”
她一张口居然是男人的声音,我愣了半天神,我试探着说:“你是……”
她笑笑:“我就是你们大陆人常说的人妖,我是泰国人,”
我喉头窜动,说不清什么感觉,后背像是有无数的小虫在爬,绣花姑娘这么漂亮,怎么看怎么不像是男人,人妖和真实女性其实还是有区别的,最起码男人的骨架比较大,可眼前这个姑娘,小巧婉转,眉清目秀,皮肤白皙,她如果不开口,完全看不出是个男人,
一旦知道这人不男不女,我全身都不舒服,感觉特别诡异,越来越呆不住,要不是为了阻止刘艳,我肯定逃之夭夭,
那姑娘挺善解人意,看我不自在,她笑笑不再说什么,继续低头绣花,
我勉强坐了一会儿,阁楼上下来一人:“客人请上来,”
我站起来,后背凉飕飕的,浸了冷汗,沿着楼梯上到二楼,里面好几重走廊,布得优雅典致,沿着走廊,放着一排膝盖高的灯,发着幽幽黄光,左右两旁是包房,门都虚掩着,里面亮着光,满走廊都是香气,
我跟着那人往里走,来到一处包间,门推开,他让我进去,
房间不大,地上铺着榻榻米,靠着墙摆着神龛,上面供奉了一大堆神像,最吸引我目光的是一尊黑色的狐狸精,做得惟妙惟肖,脖子上还挂着鲜艳的花环,
靠着神龛,盘膝坐着一个穿白衣露肩膀的瘦高汉子,肩膀上布满纹身,密密麻麻一片,
那人引我进来,便退出房间,屋里只有我和那汉子两个人,
“客人求什么,”那汉子操着十分规整的普通话问,
我打量屋子,真是没想到,居然棚户深巷里还藏着这样的地方,我喃喃说:“师傅,不知道你们这里如何收费的,”
那汉子笑笑,十分温和,一看就是生意人,他从神龛下拿出一份价格表给我看,
我大约看了看,求姻缘求和合大概价钱在一千到一千五,请佛牌请古曼童价钱在几千到一万不等,还有一些求事业求发财的,
找刘艳的同时,我顺带手求个女人缘也不错,花个一千两千,也在承受范围内,既然求人家办事,一根毛不拔也是不可能的,
我说:“我求个女人缘吧,”说着就要从兜里掏钱,
那汉子看我掏出银行卡,更加温和,看出我是诚心来求,赶忙摆手:“客人不急着交钱,一会儿到楼下,统一结算,”
我尝试着问:“你是泰国人,”
汉子双手合十:“萨瓦迪卡,讨生活而已,我们这里地方不大,来求的人却很多,非常灵验,还不乏大明星,贵市的一些官员也来我们这里求过前途,对客户保密,就不一一点破了,”
“师傅,我的情况是这样,我的老婆不安分,在外面鬼混,给我戴绿帽子,”我说,
“那你是求,她回心转意,”他问,
我斟酌说:“我就想知道为什么,回心转意不用,我也过够了,有可能的话,师傅再帮我另求女人缘,”
“可以,”汉子说:“你老婆的信息有没有,比如姓名,照片,最好有随身物品,”
我赶忙拿出手机,找到刘艳的微信打开,把照片给汉子看:“这是我老婆,”
汉子拿过手机,看了一眼,我发现,他的脸色突然变了,本来很平和的男人,眼睛中居然有恐惧和乖戾的神色在,
我惴惴不安,坐在旁边大气都不敢喘,虽然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但有一条可以肯定,这个汉子认识刘艳,
“她来过这里,我见过她,”汉子说:“不是我接待的,”
“啊,”我装作惊讶:“她来过,她在哪呢,”
“她是拿着鬼牌来的,”汉子说:“你稍等,”
墙角有内部电话,汉子抄起电话,用听不懂的语言快速说着什么,似乎是泰语,
时间不长,门敲响了,汉子道:“请进,”
门外进来一人,正是在下面绣花的那个绝美人妖,
人妖和汉子都是这里的工作人员,是同事,可见面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