罐子滑过来,我稳稳拿住。
这时,我看到小孩子张着黑色的大嘴,尖嚎一声扑向义叔。
此时此刻,饶是义叔这样的老江湖也紧张到了极点,他大吼一声,拼命想躲没有躲开,小孩紧紧抓住他的挎包。他往回一拉,包“撕啦”一声裂了,里面东西撒了一地,罗盘在地上滚动,滚向正在烧着的炉子,把精钢盆打翻,里面的东西洒了一地。
屋里顿时怪味弥漫,熏得人睁不开眼。借着火苗的光线,我模模糊糊看到地上那一滩东西,说不清是什么,粘粘糊糊,肉肉堆堆,里面似乎还有器官在一下一下动着。
我胃里翻涌,一股酸水往嗓子眼冒。
义叔贴地滑行,哧溜一声来到我的身边。包里那些鸡零狗碎的东西,他也没心思捡了,现在逃命要紧。
我捧着黑罐子,他一抄手从地上捡起蜡烛,此时这根红蜡已经烧成一小截,眼瞅着就要烧完。这是我们手头唯一的照明工具。
我们转身正要走,黑森森的前方有一人拦住去路,他慢慢走进火苗照亮的区域,正是刚才屋里的怪小孩。
难怪义叔说他不是人,这么快就能移形换影,从屋里跑到我们的前面。
小孩黑森森的眼洞盯着我们,吓得我元神出窍。我下意识退后,回头扫了一眼,差点没把尿吓出来。
屋里不知何时密密麻麻站满了全身雪白的小孩,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脸上没有五官,在眼睛和嘴巴的位置是三个黑森森的洞,他们一起面向我们。
“这是东南亚黑巫术炼制的鬼仔。”义叔道:“至阴至邪。今天恐怕不能善了,小齐,一会我缠住鬼仔,你抱着黑罐子赶紧走,我想办法自己脱身。”
屋里的鬼仔不说话,朝着我们走过来。
义叔出手如电,用蜡烛火苗去烧面前的小孩,同时大喝一声:“跑!”
那鬼仔好像特别怕蜡烛的火,往旁边一闪,我瞅准机会抱着罐子就跑,刚跑了两步没有跑动,衣角被人抓住,鬼仔站在我的后面,紧紧看着我。
强烈的危机意识袭来,我知道自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