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舔了舔唇瓣,对秦桑柔柔地一笑,“秦桑,好久不见。”
秦桑抬手托着她精致的下巴,眼底漾着笑意,举手投足间生出一种漫不经心的媚色,悦耳韵韵的嗓音卷着几分慵懒,“嗯哼,三年……了吧?”
三年。她是故意提起这个时间,提醒陶思然,三年前想要争取却争取不到的,如今再也不可能得到。
陶思然笑容有些苦涩,目光甚为复杂看着秦桑,她是陈眠大学时候认识的朋友,似乎从认识那天开始,她就看自己不顺眼,这种不喜,表达得直接而坦荡。
她知道秦桑故意站在这里的目的,但是她并不想刻意为自己辩解,轻柔浅淡的说:“嗯,三年了。”顿了顿,“对不起,秦桑,今天我们还有事,有空改天再谈吧。”
秦桑见她躲避的神色,眉梢轻轻一扬,眉眼风轻云淡的扫过那一群男人,却意外的撞进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眸里,不由得多顿了一秒,随后挪开视线,秀眉一蹙。
她脚步轻盈上前站在陶思然面前。
陶思然因为矮了她几公分,微仰起头才能够着她的视线,只见秦桑垂眼看着她,那神态颇有几分高高在上的睥睨之感,依旧是那么倨傲坦荡,漠然得张扬。
秦桑微微低头附在她的耳边,说:“如果想重拾旧爱,麻烦你就滚远点儿,陈眠会顾及你们之间的情分,我跟你可没什么情分可言,她下不来手,我可不会手软,明白?”
陶思然心中狠狠一震,灯光太暗,否则就能清晰看见她霎时苍白的脸色,她拎着小包的手,用力攥紧,极力掩饰自己的情绪。
她没看秦桑,也没有理会她的话,搭上一旁男人的臂弯,低声说:“我们走吧。”
秦桑高挑的身姿往旁边一挪,让出道路,不经意的抬头,看见陶思然身侧的男人唇边噙着高深莫测的笑意,目光一转不转的看着她,不舒服的感觉油然而生,眉头一蹙,温漠的看他一眼,转身率先离开。
陶思然盯着她高挑的背影死咬着唇,眼眶里盘踞着莫名的委屈,手不自觉的捏紧男人的衣服。
察觉到她的不对劲,男人垂首,微凉的语调低声问:“怎么了?见到朋友不高兴?”
陶思然勉强地扯了扯唇,笑得有些僵硬,“怎么会。”
刚看傻眼的一群男人,忽然就炸开了锅,纷纷踊跃的叫嚷,“嘿!思然妹子,刚那位美女是你朋友?赶紧介绍给哥哥我!”
“猴子,你少癞蛤蟆妄想天鹅肉了!”
“滚!我怎么了!英俊潇洒、玉树临风!”
“哈哈!是欲睡临疯吧!”
“滚犊子!老子削你!”
陶思然敷衍的笑着,并未搭腔他们的话,乖巧安静。
反而是她身旁的男人单手插在裤兜里,一手揽着她的肩膀,似笑非笑的凝着走廊的那端,目光暗沉。
秦桑?
坐在雅座里,陈眠蹙眉说:“你拿一朵玫瑰花做什么?”
秦桑将娇艳欲滴的玫瑰花放陈眠面前摇了摇,咯咯笑着,“我爸说这是信物。”
陈眠望着她似花的脸,“你说有重要的事情,就是让我充当一百瓦的电灯泡,照亮你和你相亲对像未来的路途么?”
秦桑趴在桌子上,俏皮的笑,不知那媚态可掬的模样是在勾引谁,“我这是担心对方是个猪头,受到惊吓冷静不下来,惹恼了对方,会气着我爸。”
秦叔身体不好,陈眠也很清楚,这也是秦桑愿意回港城不再到处乱跑的原因。
“秦叔叔没瞎,你这瞎操心。”
“有你在,我放心。”秦桑看了眼时间,将手里的玫瑰花塞给她,“我先去趟洗手间,你等会儿。”
陈眠百般无聊地环视了一下餐厅,晚饭的时间,人流逐渐多起来,她低头抿了一口咖啡,眼角余光里瞥见一道暗影投来。
“秦小姐?”
低沉凉薄的嗓音自头顶传来,她的动作忽然顿住,一股寒意从背后密密麻麻的爬上来,这熟悉的嗓音,怎么跟记忆中某人的那么相似?
一抬眼,顿时傻住……
陈眠可以确定。她上辈子一定是掘了老天爷他爹的墓,所以现在才这么整她!
温绍庭看清陈眠的脸,冷冷的眼神如同两道雷,劈在她的身上,凉薄的扫了她一眼,淡声道:“这也是纯属巧合?”
陈眠清楚看见他眼底一闪而过的讥笑,缄默不语,只是挺直腰肢淡淡看着他。
“怎么?无话可说?”男人醇厚的嗓音低低沉沉。
陈眠看着他,目光坦然,“确实无话可说。”对他,她觉得一个字都是浪费时间。
温绍庭也不知自己到底哪根筋不对,昨天在医院里靠近了她身体之后,昨夜一夜鼻息间恍惚都是这女人淡淡清香的味道,扰得他无法安眠,这转身又遇到,他心中反而隐隐期待。
他将身上的西装脱了丢到一旁,身上的白衬衫衬得他青松冷傲的气质愈发清贵,他低头,单手抚弄了一下琥珀色的袖扣,而后抬眸讳莫如深看着她。
“所以?我相亲的对象是你?”他一如既往面无表情,视线凝住她手里鲜艳的玫瑰花。
陈眠看着玫瑰花,有种晴天霹雳的感觉,秦桑的相亲对象竟然是他!呵!不是猪头,是瘟神!
她正欲解释,哪知他忽然俯身双手撑在桌面上,深邃的眼睛黑而亮,眸中是一片温漠之色,盯住她,低沉浑厚的声线淡淡的,说:“我说过,对已婚妇女,我没兴趣。”
陈眠温静地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