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眼神弥漫着一股危险的气息,陈眠想要避开,开始已经来不及了。
“陈眠,你还敢给我躲?”他沉着声音,明显的不悦。
陈眠心虚地窥了他一眼,小心翼翼的说,“这是不小心抓破的。”
温绍庭笑了,笑得人毛骨悚然,轻描淡写地说道,“你当我瞎了么?”
那么明显的一个牙印,他是得多瞎和愚蠢才会相信是她抓伤?
“温先生,很晚了,我们该回家了。”陈眠拽着他的手,笑盈盈的靠在他的肩膀上,半是撒娇地道,“我今天喝多了,头有点晕……”
说话间,她还十分自然地把头蹭了下,像个讨巧的猫儿。
“……”
女人软绵的嗓音是一种无形的武器,轻易就能卸下男人的心防,温绍庭脸色依旧紧绷得难看,但是已经比刚才松懈缓和了几分。
“我看你刚挺精神的,逻辑思维清晰,道理一套套的,”温绍庭不冷不热地道,“我们这些人都甘拜下风。”
唔……这男人秋后算账的本事挺大。虽然有些阴恻恻的,但是陈眠莫名的觉得几分喜悦浮上心头,她这算是受虐的表现么?
“温先生,我刚才受到了惊吓,”陈眠搂着他的腰,往他脖子上轻轻地蹭了蹭,“你刚那么配合我,现在是人走了就凶我?对我好只是做给别人看的啊?”
“……”
温绍庭觉得这个小女人越来越会拿捏他的软肋了,顺着杆子往上爬得很溜,这是要把他吃得死死的节奏,而心头那股气被她这么一闹腾,也消得七七八八了,剩下的都是哭笑不得的恼怒。
温绍庭一把将她腾空抱起,陈眠连忙双手圈住他的脖颈,耳际传来男人低沉醇厚的嗓音,“这笔账先记着!”
陈眠抿唇一笑,“唔……头好晕,你说什么我都听不清楚……”
“狐狸精!”
他口中的狐狸精,真是成精了,回到了家里,温绍庭旧事重提的时候,她便主动奉献了自己,只不过被沈嘉楠啃伤的位置,被他在上面反反复复的吮吻了不知道多少遍,本就有点疼了,被他这么一整,陈眠觉得自己脖子那一块皮都要被亲下来了。
“疼……”他是属狗的么?陈眠忍不住轻呼。
“疼?”男人低声耳语,“疼就记住,别好了伤疤忘了疼,恩?”
若不是她刚撒娇,他早就冲进去把沈嘉楠给狠狠揍一顿再说,管他是不是误会!
陈眠对他这种行为真是不耻,“这只是……意外。”她也很无辜。
“抓的,恩?”沙沉的嗓音性感得致命,“你的手指还长牙齿了?”
陈眠被他折腾的要疯了,“温绍庭!你这么不知节制,小心走下坡路!”浮沉中,陈眠咬牙切齿。
男人轻嗤一声,“是不是走下坡路,你自己体会……”
这种惩罚,陈眠真是又恨又无力。
抵死缠绵至极,只有彼此交融的气息。
……
那天晚上过后,陈眠没有再见到顾琳,反而是韩维找上了她。
陈眠岿然不动地看着眼前宛若一座大山般的男人,从容淡然地与之对视,男人的星眸深寒,“很好奇你到底是用了什么方式让顾琳的精神疾病复发的。”
陈眠听到这个消息,着实是楞了好一会儿,“你是说,精神病复发?”
顾琳有精神病史?
“五年前,她误喝了药,然后被人侵犯了,”韩维直言不讳,“而害得她喝下那药的人,正是温绍庭。”
陈眠心头蓦然一沉,这种情况,让她始料未及,“所以呢?你想我怎么做?”
无事不登三宝殿。
“你们引发的病情,自然是要你们负责治疗好她。”
昨晚的事情,韩维是默许了顾琳那么做的,甚至,那些药也是他给了顾琳的,他帮顾琳并非因为爱,自从顾琳捅破了彼此的那一层假惺惺的薄纸,两人各取所需的理所当然。
他需要顾琳的血。然而顾琳却精神病发作了,血液根本不能用。
陈眠淡笑,“精神有病记得找精神病科医生,找我是没用的。”
“你自然是没用,但是温绍庭有用。”韩维道。
陈眠看不懂韩维和顾琳之间的关系,若说他对顾琳是真心的感情,眼睛里又瞧不出一丝的情意,更多的是冷漠而生硬的关心,若说不爱,按照韩维这种性格,应该是不会留顾琳在身边,并且一呆就是这么多年。
所以两人中间到底是怎么谁是,陈眠无从得知,她唯一知道的,是她并不想温绍庭和顾琳接触。
“抱歉,韩先生,你的女人应该看医生,而不是男人。”
韩维目不转睛地盯着陈眠,目光又深又沉,仿佛要将她看透,但是她眼睛那一汪明泉,却瞧不出任何的情绪,她藏得很好。
“你的男人就是她的药。”
当年,韩维也是不断的利用温绍庭的照片在心理医生的配合下,让她慢慢走了出来,由此可见,顾琳打心底迷恋着温绍庭,成了一种精神支柱。
“我还没大方到别人在肖想我的男人,我还把人送上去的地步。”
如果温绍庭从一开始就跟袁东晋一样跟她保持不冷不热的关系,彼此没有羁绊,没有他的温柔呵护,那么陈眠是不会介意他在外面后宫三千,然而他把自己最独特的给了她,让她陷下去以后,小心眼便成了一种理所当然的存在。
属于她的,不管是人还是物,凭什么她得让?
女人眼里容不下一粒沙子,更论顾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