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雨笙一个人坐在咖啡馆里,望着那高楼林立的窗外,他一直在等天色将暗。这是将近一年的时间他再次拨打了那个他曾倒背如流的号码,可是他没想到这个号码已经停机。他一遍一遍的拨打着电话,一遍又一遍的听着那个机械的声音,“您拨打的用户是空号,请查证后再拨……”
冷锐寒,你现在在哪?你真的如她所说么?
莫雨笙一遍一遍回放着下午在签证中心那个女生跟他说的话,“抛妻弃子”这四个字像个紧箍咒似的卡紧他的脑颅,他理智上并不相信这是真的,可是心却很慌神,他只想快一点见到她,甚至内心有一丝期待见到他们的孩子……
莫雨笙翻着通讯录,发现这一年,自从锐寒走后,他也很少再和他的那几个哥们联系,毕竟吴雨桐和方泽去了国外,他们那帮同学里,现在唯一能见着的就是田鑫。
可是日子逝去的很快,他和田鑫这一年也不过就见过两面,田鑫知道雨笙和锐寒分手的时候,其实挺吃惊又很惋惜,但是到了这个年纪,见的人和事情多了,生活中的百态万千,好像很多事情也都可以理解和不较劲了,毕竟已经过了谁失去了谁就不能活了的执拗年纪。田鑫既没多问,也没多说,只是以为锐寒出国了这个没有办法扭转的现实才导致他们的关系破裂……他后来也知道了莫雨笙也有了新的伴。
此刻,莫雨笙直接拨通了顾筱月的电话,他知道她刚从美国回来,他想以她们之间的情谊,她们一定有过联系。
“喂,雨笙。”筱月接到电话时,她正在和她的新男朋友逛家具城。她看到这个来电姓名提醒时,有种吃惊又温暖的表情,她笑着接起电话。
“顾筱月,你知道冷锐寒现在在哪里么?”他问的直接了当,将近一年都没有直接联系过,此刻竟也没有过多的寒暄。
顾筱月一听,忍不住笑了一下,这个莫雨笙竟还和以前一样,一刻找不到锐寒,就要满世界发疯。“莫雨笙,锐寒现在在伯克利啊,不是纽约诶,西部时间还要再晚好几个小时的,你别总这么疑神疑鬼的。”她转念一想,锐寒已经去了伯克利一段时间了,莫雨笙又怎会不知道时差,她顿了一下,怀疑的问道:“还是你们又吵架了?她不接你电话了?”
莫雨笙握着电话并没有接话。原来,她还不知道。原来,锐寒没有跟任何人说。
顾筱月一听见他的沉默,认为自己猜的多半八九不离十,随即安慰道,“我前几天回来时还去伯克利见了她一面,还跟她说你呢。她还说等着你去找她呢。”
其实锐寒并没有说过这样的话,只是那天在伯克利的钟楼之上,当她得知锐寒要在美国读博,惊讶道“天哪,你们家莫雨笙怎么可能舍得你?”的时候,她看到她落寞的眼神,她想,锐寒一定是盼着雨笙过去陪他的……而现在正是个时机,所以她这么说出了口,锐寒她还在等你过去找她呢。
莫雨笙低低地垂下了眼眸,他的身影在暮夜的衬托下显得单薄。他低沉地说道,“把她美国的手机号给我发一个短信。”
“啊?”她好似没听清,轻声疑惑的问道,“你没有她手机号么?”
“我……”他不自然地停顿了一下,“我都用别的方式联系她。麻烦你了。”他随之匆匆挂断。
果不其然,没过一分钟,他就收到了短信,顾筱月还是把号码发给了他。
他看着那生分的电话号码,眼眶阵阵发涩。
……
这天早上,锐寒醒来,又是一个阳光充足的早晨。两周的时间,她已经足够习惯这个大房子里的生活,以及这个房子的主人。一切都越来越默契。
她出房门,自己准备早餐时,正好看见纪焕然早晨运动回来,“吃早餐了么?我正在做。”锐寒自然的打着招呼。
锐寒随意瞟了一眼就看到他那专属的揶揄她的眼神,就猜到他肯定又要说这已经是中午了,赶忙连着说“我知道你吃过了哦~我就是礼貌性的问问~好可惜你尝不到我手艺了。”
纪焕然一边换鞋,一边走向餐桌,拉了把椅子坐下,随手把东西一放。“没事,我可以当成午餐吃,反正你也不会再吃中午饭的了。”
锐寒冲他做了个鬼脸,心情自然是开心的,而且她当然有为他准备了一份。
锐寒把她切好的牛肉放在盘里,端在桌子上,把牛奶倒在杯子里,一人一杯,她去拿烤箱里的面包片,今天的火候刚刚好,她知道他喜欢吃烤焦一点的。她迫不及待的想把面包片放在他的盘子里,可是她刚用手捏紧面包片,就感受到了它的热度,她一下把面包片仍在了他的盘子里,惊呼着,“哇,好烫好烫。”立即甩着自己的手指,纪焕然下意识的往后一撤,躲那个像炸弹般袭来的面包片,手一挥,就把手边的一杯牛奶碰倒了。“啊。”锐寒又是一声惊呼,这是她条件反射的最直观表现,连自己都没有意识控制住。
纪焕然并没有在意流淌的牛奶,只是被她那一声惊呼吓了一跳。
锐寒眼看着桌子上他刚放下的一封信件,就这样被牛奶浸湿。她慌忙的拿着纸巾擦拭着。
“没事,你把信件给我吧。”
“哦。”她拿起信件看了一眼,虽然没看到是谁寄的,但是她看见收件人处写着vivi,她愣了一下,然后递给了他,还是没忍住的问了句,“你的信么?要紧么?”她问的很隐晦。
纪焕然接过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