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咆哮,臭丫头,她是故意的,她一定是故意的。
想到自己竟然在无为那老和尚面前丢了这么大一个脸,即墨明镜心里就觉得郁闷。
他狠狠的瞪了贺兰悦之一眼,转头不满的看向无为大师:“老和尚你怎么来都不吭一声?人吓人吓死人的你知道不?”
这是恼羞成怒了啊!
无为难得看他这样窘迫,不觉的朗声笑起来。
“小施主,如果老衲没有记错的话,老衲并没有请施主过来吧?”无为笑道。
贺兰悦之回头挑眉看他,哼,让你调戏我,一世英名都没了吧?
即墨明镜越发的觉得气堵,哼道:“你也没说不许我来不是吗?”
“小施主有向佛之心,老衲自然是欢迎之至。”无为笑道。
即墨明镜不客气的坐下来:“正好我昨晚没睡好,正困着呢,又睡不着,过来听你念念经,也许就能睡着了。”多少人想听无为大师讲一次经都不得,这即墨明镜在无为大师面前率性随意也就罢了,竟然说话也这样不客气,贺兰悦之觉得十分惊讶。
他们交情竟然好到这种程度,可是即墨明镜最多也就是十六七岁岁吧?而无为却已经七八十岁了,加上即墨明镜离京也有五六年,怎么能这么熟稔呢?除非,他们很早就认识了。
可是,怎么从来都没有听人说起过呢?
贺兰悦之看了看即墨明镜,又看了看无为,最终眼观鼻鼻观心。
无为大师果然没有生气,只是笑着摇摇头:“随你!”
便引着贺兰悦之到亭子里坐好,闭上眼睛,手里拿着佛串,低低的开始念起经来。
贺兰悦之用眼角余光看了即墨明镜一眼,见他前面虽然说得很不客气,可到底没有那么托大,端坐在哪里,认真的听经,察觉到她的目光,他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过来,又马上撇开,对着无为认真的听经,倒是让贺兰悦之心里惊讶不已。
不过她也没有再多看,也很快融入了其中。
一时间山风徐徐,枝叶摩挲,低沉的诵经声如同流水掠过心头,洗涤了心底的尘埃。
隐约间,她似乎明白了无为大师为何要给她诵经,也许,他是希望通过诵经,洗涤掉她心底的怨恨吧。
只是,那样的血海深仇,又岂能是说放下就放下的呢?
她低眸,没看到无为睁开眼睛看着她,眼里一片悲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