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去向四皇子献计,让东方问月去向七皇子献计,收买太子那边的人去怂恿太子杀人泄愤,若是太子答应了当然最好,若是不答应也没关系,设个局让太子将手中的暗卫杀手派出去,到时候太子想要抵赖也没办法了,七皇子就可以凭借此事扳倒太子,而四皇子则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隔岸观火,将七皇子陷害太子的证据收好,等到将来四皇子羽翼已丰,跟七皇子夺嫡的要紧时刻,这份证据,就是足以动摇七皇子根基的证据。

贺兰惠之的主意打得极精项。

她向四皇子献计,就是向四皇子投诚,四皇子接纳了她的主意,就等于承了她的情,她算是牢牢的站在四皇子这一边了,将来四皇子登基总有她的好处,就算将来四皇子没能像前世一样登基,她是站在幕后的,也没人知道她,而她也正好可以借七皇子的手除去贺兰悦之这心腹大患,正可谓是一石二鸟之计。

只是她没想到的是,贺兰悦之等人命那么硬,这样都不死!

这些都是即墨明镜留下的人帮忙查到的消息瘙。

当然,因为设计到了四皇子,当初贺兰悦之就提醒过一定要小心,宁可多费点时间,也不要打草惊蛇,所以贺兰惠之和东方问月还有七皇子那些部分都查得比较详细,唯独四皇子那部分比较粗鲁,不过仅凭这些,也足以让贺兰悦之判断出贺兰惠之的整个计划了。

所以贺兰悦之从雪琴嘴里得到确切的消息时一点儿都没有激动,反倒是雪琴情绪激动,恨不得冲出去一剑杀了贺兰惠之。

“三小姐这心肠真是太歹毒了,都是同族姐妹,怎么能够下这样的狠手?”雪琴恨得咬牙切齿。

雪影到底是自从贺兰悦之回京就一直跟在她身边的,对她回京后发生的种种事大都亲历,所以心里早有准备,只是到底还是气不过,冷哼道:“这种事她都不知道做过多少次了,又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贺兰悦之倒是看开了许多,含笑道;“无妨,既然是生死大敌,那时刻要置敌人于死地,也是应有之义。”

“这倒是。”雪琴点头。

既然是生死大敌,既然弄不死我们,那我们以后将她弄死好了。

雪影到现在还是不明白:“姐妹之间,哪里就到生死大敌这样的地步?”

雪琴不满道:“她都对姑娘出这样的毒手了,难道你还要姑娘讲什么姐妹情分,就这么放过她?”

雪影哭笑不得,忙道:“你误会我了。我那里是劝姑娘,我只是想不明白而已。”

她很小的时候就到了祝老夫人身边,在贺兰府已经生活了将近十年了,这期间府中各位小姐间勾心斗角她也不是不知道,只是像现在这样凶残直接上刀上枪要人命的,还真是让人难以理解。

她就不明白了,自家姑娘只不过是一个刚刚从南粤那样偏远地方回来的小姑娘,怎么就招惹了她们,让她们一次又一次的算计陷害,到如今上升到刺杀的程度!

要说出身,自家姑娘跟三小姐都是庶嫡,虽然三老爷是进士出身,官至五品,可当时三老爷已经过世了啊,自家姑娘只是一个失怙孤女,三小姐却父母双全,相差也不算很大,更何况一个自小长于京城向来有贤名,一个长于外地对京中情况两眼一抹黑,二小姐就更加不用说了,嫡出的二姑娘,也是大夫人心尖尖上的人儿,外面多少人捧着,怎么就偏要跟自家姐妹斗气。

“还能为什么?嫉妒呗!”雪琴冷笑:“还不是嫉妒我们姑娘比她长得好看,比她有才华,比她受人喜欢!也不看看她那心酸刻薄的样儿,再加上那么一副蛇蝎的心肠,谁会喜欢她?我呸!”

雪影无奈的笑了。

说的也是,这世上因为嫉妒生出的是非还少吗?

转头看向贺兰悦之,贺兰悦之朝她笑笑:“人不负我,我不负人,人若欺我,我必百倍还之。不管别人是因为什么原因针对我们伤害我们,只要我们自己坚持不骄不躁,不畏不惧便可以了。”

“姑娘说的是。”雪影微微一笑,又皱起眉头:“只是好生奇怪,若是三小姐想要帮助七皇子扳倒太子,在七皇子面前立功,将来好搏一个荣华富贵,为何她不直接给七皇子建言,反而要先去找四皇子呢?按理说不该啊,四皇子固然是个有能力肯干实事的,为人又低调,民声也不错,但他向来都不结交大臣,又是向来是以七皇子马首是瞻,将这件事告诉了四皇子,岂不是就分薄了她的功劳吗?难不成她看中的是——”

雪影被自己的猜测吓了一大跳,继而摇头:“这不可能啊!四皇子固然出身也不低,但是他的母族早已经败落了,妻族又不显,来自成国公府的表弟倒是个嫡长子,可偏偏又是个傻的,更别论成国公夫人还是七皇子的姨母,根本就不可能站在他这边,这怎么看他都不可能啊!”

雪琴也被雪影的猜测给吓了一跳:“可不是这样吗?就是淑妃所出的十皇子都比他更有可能呢!”

可事实就是,前世的确就是这么一位要后援没有后援要人脉没有人脉要势力没有势力的低调皇子成功的干掉了前面几个夺嫡大敌,最后成功的登上了皇位。

“这世界上,向来都是会叫的狗不咬人!”贺兰悦之意味深长的说。

雪影雪琴心中一凛,会叫的狗不咬人,不会叫的狗才咬人!

也就是说,其实,这位不声不响的四皇子,才是隐藏在背后的bo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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