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为什么,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贺兰敏之终究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呵呵,是啊,为什么呢?”贺兰悦之呵呵一笑,带着嘲讽:“也许是财帛动人心,也许是有人看不过你我更优秀,更或者,这或许就是天意吧。总之不管是如何,伤了我贺兰悦之的家人,她就是仇人!”
贺兰敏之也是聪敏至极的,听了贺兰悦之这话,略一想也就明白过来了,可不就是财帛动人心,可不就是嫉妒!他们姐弟不管是容貌还是才学都十分出色,虽然贺兰敏之年纪还小,但却是极为聪慧的,从前在家里就跟着贺兰平学过论语,只是性子跳脱罢了,却是十分机敏聪慧的,比起那些兄弟来,更得贺兰老爷子的喜爱,更别说贺兰悦之小小年纪已见倾城色,府中就没有一个小姐能比得上的,那些人不嫉妒才怪呢!
贺兰敏之想明白了这些,发狠的道:“他们既然不把我们当亲人当仇人看,那也怨不得我们也不把他们当亲人!”
贺兰悦之点头道:“在我心里,你和娘就是我最亲最亲的人,谁若是伤了你们,我必是要她千倍万倍偿还的!”
如果还像前世一般,娘亲和敏哥儿都被害了的话,她才不会再去管什么家族,她必是要整个贺兰府为他们陪葬!
这些话心里清楚就好,不需要说出来。
贺兰悦之又轻声道:“敏哥儿,我知道你心里愤怒,其实姐姐心里也是恨极的,只是敏哥儿,我们还太小了,也太弱了,更何况,这府里,是她们居住经营了几十年的地方,而我们却才回来几个月,在这里我们什么都不熟悉,贸然动手,对我们一点儿好处都没有。”
最重要的是,如果真的撕破了脸皮,以后她们就能毫无顾忌的对付敏哥儿了,敏哥儿到底是哥儿,不似她对他们早有警惕又心细,要动手容易多了,她可以借着这次的事件从大夫人身后狠狠的撕下一块肉,却不能够跟她撕破脸皮,为的就是贺兰敏之。
“那我们就这么忍着?”贺兰敏之皱起眉头。
“也只能如此了。”贺兰悦之不打算将自己的计划告诉贺兰敏之,“不过这一次她们也没讨到好去,没了刘妈妈这条手臂想必她们得乱上一阵子,我们正好趁着这个机会休养生息,我已经跟祖母说好了,再过两天就陪娘亲一起到京外的庄子上去休养。”
“我也陪你们一起去!”贺兰敏之道。
“说什么傻话呢!”贺兰悦之道:“你现在最要紧的是读书上进,更何况,我还给你请了一位拳脚师傅来,你更要留在府里好好跟着师傅学,只要你有了出息,我跟娘亲也才会有依靠。”
贺兰敏之知道她说的有道理,虽然不愿意,也只得答应下来。
贺兰悦之少不得又嘱咐他几句,又给了他五十两银子,让他读书上进之余,也不要忘记了收买几个贴心得用的人手用用,贺兰敏之本来就聪明得很,贺兰悦之才一露意,他就明白过来了。
“我明白了姐姐,我会努力读书的,有什么不懂的,我会问祖父,祖父若是没空,我就去问子轩哥哥。”贺兰敏之一下子就悟得透透的。
他家姐姐这一回虽然斩了大夫人一只手臂,但到底也让祖母面子上不好看,姐姐要陪娘亲到庄子去休养,没有办法慢慢修复,当然要由他来做,不但祖母哪里,还有祖父,姑妈哪里,都要成为他们的助力才行。
贺兰悦之见弟弟这么上道,十分欣慰。
两姐弟又说了一会儿话,中间宋氏醒了一会,却整个人如同失了魂一般,看得姐弟俩心痛不已,待得宋氏再次睡过去,贺兰悦之就赶着贺兰敏之回外院了,贺兰敏之虽然有心想留下来,但是想想贺兰悦之的那些话,又发了狠回到外院,先是见了蒋林,又回屋看了好一会书才睡下。
而贺兰悦之这边也放心不下宋氏,沐浴过来就到这边来要守着宋氏,任是谁劝说都没有用,黄妈妈等人只得由着她,贺兰悦之就躺在宋氏身边,轻轻的抱着她贴着她,许久不曾这样亲近过母亲,贺兰悦之心里自然又是一阵心潮起伏,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才睡得着,却不知道,有人一直在暗中看着她。
确定贺兰悦之睡着了,萧钺这才飘然从窗外飞进来,落在床前,看着那相拥而眠的母女,想起贺兰悦之的伤心难过和坚韧,心里很复杂。
他原是因了上次登门和那晚的梦下了决心提前离开千万辽东,不愿意再纠缠贺兰悦之的事,因此也让那些监视她的人全都撤了回去,本是想装两天病,再让山上的高僧来推掉小胡氏给他找的婚事,谁知道下午的时候四皇子到成国公府里去看他,无意间露了今天的事情,他一颗心终究是没忍住,又揪了起来,到了晚上也没管住自己的手脚,再次潜入了贺兰府。
谁知道来得有些早了,贺兰悦之还没有睡下,他就悄悄的藏在窗外的悬梁上,从外面看着她躺在宋氏身边,抱着宋氏眼泪流个不停,他的一颗心也仿佛被揉碎了。
看着她脸上的泪痕,他控制不住的伸出手去,手指落在她冰凉的肌肤上,他惊得猛地又收回手,过了好一会,才又伸出去,轻轻的替她擦拭掉眼泪,那一刻,心底那种熟悉的感觉又涌上心头,他恍惚间竟然有一种感觉,原就该是这样的,这女孩儿原就该是他的。
萧钺很不明白自己这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对这么一个认识还不到一个月的人生出这样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