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洋的,十分高兴,而站在一旁的黄妈妈和绿篱也都不由得露出了笑脸。

吃过早点,一家三口一起去凝华院给祝老夫人请安,到达凝华院的时候,大房的大夫人和五小姐六少爷,二房的二夫人也带着三小姐六小姐五少爷到了,就剩三房的人。

宋氏有些惶恐不安,贺兰悦之倒是神色镇定,扶着宋氏上前给祝老夫人请安,之后又向大夫人二夫人还有其他姐妹问好,丝毫窘迫紧张都不见,反而落落大方,显示出她良好的教养,加上她本来的美貌,让人看得移不开眼睛。贺兰惠之心里就很不痛快,先是向宋氏问了好,才笑着对贺兰悦之道:“以往妹妹都是来得很早的,怎么今天却迟了这许多?可是前些天累坏了,还没有缓过来?”

虽然是关心之语,但无形中却也暗示她是个不孝之人,连给长辈请安这种事都这样不情不愿。

贺兰悦之哪里不知道她的心思,当下只是微微一笑,轻声道:“多谢三姐姐关心,悦之很好。今天悦之的确是来晚了些,不过却不是因为累,只是听敏哥儿说祖父过两天就要带他去族学报道,娘亲想起要给他准备些笔墨纸砚等等,又想起爹爹在世的时候曾经答应过敏哥儿要给他请个拳脚功夫回来教他习武,一时又喜又愁的,情绪波动有些大,倒是把我们吓了一跳,所以就来迟了,倒是让祖母久等了,是悦之不孝。”

祝老夫人还没有说话,贺兰敏之已经跑到了祝老夫人身边,拉着她的手臂,一双纯净无暇的眼睛可怜兮兮的望着她:“祖母,您不要怪娘亲和姐姐好不好?都是敏哥儿不好,一想起要去上学,以后就可以读书识字,将来考功名让祖父祖母为我骄傲,一下子就控制不住兴奋了。”

祝老夫人明知这孩子嘴里的人连一成都信不过,但是听到孩子这么说,心里到底还是很高兴,眼里露出淡淡的笑意,淡声道:“我也不过是刚刚才起来,你们就算是来得再早也没用,倒显得我好像是个不讲道理不懂得体恤晚辈的老太婆一般!”

“母亲言重了。”大夫人连忙说:“谁不知道母亲向来慈悲为怀,对我们这些晚辈最是慈爱不过了。”

二夫人也连忙附和,祝老夫人只是淡淡一笑,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转头温和的看向贺兰敏之:“你祖父昨晚也跟说提起,再过两天等夫子回来了,就亲自送你去上学,你到时候可要好好学习,不可以贪玩,不要辜负你祖父的期望。”

贺兰敏之用力的点头:“祖母您放心好了,我一定会好好学习,绝对不会辜负祖父和祖母您的期望的。”

祝老夫人眼里的笑意更深了些,摆摆手,香叶就笑盈盈的将造就准备好的笔墨纸砚送上来,祝老夫人淡声道:“这些都是给你上学以后用的。”

“多谢祖母!”贺兰敏之笑嘻嘻的给祝老夫人磕头道谢。

“祖母,我也要!”大夫人所出的嫡幼子六少爷贺兰凌之看到贺兰敏之得了赏赐自己没有,十分不高兴,也跑上去跟祝老夫人撒娇。

“好好好,都有都有!”祝老夫人微微的笑,也让人给五少爷和六少爷都备了一份送过来,贺兰凌之的和贺兰敏之相差不大,贺兰凌之这才罢休。

正在祝老夫人跟贺兰敏之贺兰凌之在上演天伦之乐的时候,贺兰惠之的声音又响起来:“原来是敏哥儿要去上学了,那可真是件大事呢。我现在身上没有准备礼物,等回去之后再让人送过去。不过,我刚才仿佛听四妹妹说要给敏哥儿请拳脚师傅?”

一下子大家的目光都落在贺兰悦之身上,一旁的贺兰敏之悄然握住了拳头,紧张的屏住了呼吸。

二夫人直接嘲笑出声:“你还孩子,怎么能当真呢?悦姐儿大概不知道,咱们贺兰府可是书香门第,家里的孩子都是读书上进的,可从来都没有学习拳脚的莽夫!”

直接就将学武的人叫做莽夫,让贺兰敏之的小脸白了白,眼神也黯淡起来,一旁的贺兰凌之看得心里舒畅无比,哼了一声,高傲的说:“七弟,不怪哥哥没有提醒你,你以前在乡下的时候,怎么撒野都是你自己的事,可是既然回到了府里,就是这个家里的一员,事事都得替家族设想,可不能因为你不懂规矩,就让咱们整个府里的人都跟着你被嘲笑!”

这是赤0裸裸的打脸,让贺兰敏之一张小脸都憋得通红,从小到大何曾有人敢这样嘲讽过他?

贺兰悦之安抚的看了他一眼,微带惊讶的看向贺兰凌之:“依六弟的说话,习武的人都是上不得台面的?那岂不是说,英国公府的世子爷也是个上不得台面的人?”

谁敢说即墨明镜上不得台面?!

贺兰凌之憋得脸通红,狠狠的瞪了贺兰悦之一眼,却又不知怎么辩驳。

大夫人睁开半闭的眼睛,不悦的看向贺兰悦之:“瞧你这孩子,凌哥儿不过是一句话,你倒是给他安了个好大的罪名!怎么说他也是你弟弟,你做姐姐的怎好这样欺负弟弟?”

“娘!”贺兰凌之转身扑进大夫人的怀里,回身指向贺兰悦之:“小贱人她骂我!”

屋子里一阵静寂,贺兰惠之嘴角含笑,瞥眼看向贺兰悦之,贺兰悦之也只是略皱了皱眉头,并没有说什么,只垂眸坐在那里。

贺兰敏之却没有那么好的涵养,当即瞪大了眼睛:“你说谁是贱人呢?”

宋氏脸色也是一阵雪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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